朴承宗这一番话下来,直接把李珲给说得愣住了。那些因为彻底清醒而被逐渐遗忘的碎梦画面,也在“逆党逆臣”四个字的催动下再次浮了出来。
“李尔瞻”李珲愣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屁股跌坐回胡床,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
“.”李尔瞻一怔,他没想到国王在听了朴承宗的一席话之后,竟然会点自己的名。“臣在!”他凛然应是,心也提了起来,生怕国王会在这时候让自己去义禁府把姜、金给杀了。
“寡人命你即刻去训练军营,调集炮手、射手二军前来拱卫昌德宫。”李珲下令。“另外,再派杀手军去庆运宫,以世子的名义,把贞懿王大妃和贞明公主都请到昌德宫来。”
“臣遵旨!”李尔瞻眼神一动,当即叩首应是。
“李廷龟。”李珲转过头。
“臣在。”李廷龟叩首应声。
“寡人.”李珲顿了一下,直接改口道:“世子现命你为承旨谢恩使,北上迎接钦差至慕华馆,今日启程。”
“殿下圣明,臣遵旨!”李廷龟震声应答。
“李尔瞻。”李珲又回过头看向李尔瞻。
“臣在。”
“礼曹务必速速为承旨谢恩使备齐仪仗,并以接受册封的规制准备郊迎大礼。”李珲的声音越来越沉,就像一头筋疲力尽的老牛在鞭子的逼迫下不得不继续拉犁。
“是!”李尔瞻配合着气氛,给自己的喉咙里添上了些许颤动。“臣遵旨。”
“朴承宗。”喊到朴承宗的时候,李珲下意识地拧起了眉头。
“臣在!”朴承宗极力稳住情绪。
“帝舜曾曰‘朕躬有罪,无以万方;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但愿皇上真的能因为我儿顺应天意就放过我们一家。”李珲闭上眼睛,哀叹般地说道:“寡人为无上天威所慑,受惊过度,吐血昏厥。即日起,国中大小事务悉由世子权摄,议政府务要全力辅佐。”
“臣谨遵殿下教命!”朴承宗压着骤起的兴奋,带着先前的哭腔,连着向国王磕了三个响头。
李珲沉默了一会儿。“柳希奋。”
“臣在。”事到如今,柳希奋已经不再紧张了。
李珲冷眼看着朴承宗的后背。“寡人命你以吏曹判书身份兼议政府左议政,并兼备边司有司堂上,与朴承宗一道辅政。”
“是!”柳希奋这一声应得又清又亮。
“另外,升兵曹参判张晚为兵曹判书,并兼备边司有司堂上,总理京畿军务。这道命令以世子的名义发布,由你来草拟。”李珲接着下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