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是有大量被人遗忘了的山间野寺。
“问那么多干什么,进去就是了!”仍然以灰布蒙面的崔鸣吉拿着一柄看起来很新的佩剑试图靠近李尔瞻,却被那为首的轿夫挡在了抬杠外面。
“急什么啊,我现在不是已经在你们的手上了吗?”李尔瞻拍了拍轿夫的肩膀。“这些抬举我的人都是身家清白的好汉子,也没认出你们。就算你们食言而肥,非得杀了我,也不必非得戕害他们。”
“老爷”轿夫们的眼里很快噙满了泪。
“哼!”崔鸣吉冷哼一声,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你这么个残害忠良、杀人无算的狗贼,竟然也会说这种话。”
“忠良.果然。你们到底是谁的旧部?临海君,晋陵君,绫昌君?还是柳永庆,金直哉,金悌男,李山海,李德馨,李恒福”李尔瞻一面发问,一面紧紧地望着那双没有被灰布遮住的眼睛。
“闭嘴!”崔鸣吉突然情绪失控了。他狂吼一声抬起手,剑锋直指李尔瞻的咽喉!
“老爷!”轿夫们立时发急,想要上去护主,但立刻就被数倍于己的蒙面人给围在了外面。
“呵呵呵呵,”李尔瞻没有躲避,反而迎着剑锋又向前走了半步。“不管你是谁的学生,谁的残党,如果想报仇就尽管来吧。冤有头债有主,能在今天被你们抓住机会杀掉,我也算是赎了些罪了!”
崔鸣吉竟然被李尔瞻的气势逼得退了一步。“赎罪?你.你个狗贼说得倒是轻巧!”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正事要紧!那边儿还等着咱们的回信呢!”崔来吉疾步过来按住胞弟的手臂,生怕他在激动之下一剑把李尔瞻给攮了。
李尔瞻飞快地睨了崔来吉一眼。“给谁回信,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广昌府院君,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崔来吉侧过身,朝着洞开的庙门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也好。”李尔瞻点点头,果决地绕过仍在愣神的崔鸣吉,大步进了延佛寺。他昂首挺胸、大袖翩翩,完全不像被绑架的人无奈走进贼巢。
“老爷!”为首的轿夫在身后大声呼喊,但李尔瞻却充耳不闻。
天王殿内,泥塑草身木骨头的弥勒佛虽然没了金身,但仍旧是那副笑口常开的样子。李尔瞻在它的身下席地而坐,面前是崔鸣吉和崔来吉两兄弟。佛像的两边则是跟进来的十几个崔家仆人,若是没有那些蒙面的灰白麻布,这场景简直像是得道高僧在给一众弟子们讲经。
“开门见山吧,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一袭大红袍的高僧率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