祬那张尽显疲态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臣不与君并肩。邸下既然在这儿坐着,那臣就站着好了。”李尔瞻垂头说道。
李祬一愣,旋即苦笑着走向案台后头的主位:“您坐吧,我去那边坐。”
“谢邸下赐座。”李尔瞻板板正正地作了个揖,才又将他的老屁股放到先前的椅子上。
“李公,是谁绑架了您?”李祬撑着案台,托着脑袋,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关切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怀疑。
“臣不知道。”李尔瞻摇头叹气道:“他们一直蒙着脸,身上也套着这种灰黑色的粗布衣服。不过臣敢肯定,绑架臣的贼人一定是预谋已久的反贼!”
“反贼!?”尽管李祬已有所预料,但当他真正听到这句话时,还是不禁瞪大了眼睛。
“对!”李尔瞻说道。“他们在去南别营的路上设伏绑架臣,就是想让臣帮着他们劫走姜弘立和金景瑞,再用这两个人去巴结钦差,诬告邸下”李尔瞻猛地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邸下!那两个人现在还活着吗?”
李祬沉着脸点了点头。“李公放心,我没有杀他们。”
“那就好,那就好!”李尔瞻松气般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变了脸:“邸下。义禁府现在已经不安全了,应该立刻派人把姜、金二人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最好是宫里!”
“他们已经被提到宫里来了。就在后苑。”李祬说道。
“邸下英明!”李尔瞻立刻赞道。
“是父王的主意。”李祬并不居功。
“这个事情.”李尔瞻诚恳地说道:“最好就当是您的主意。”
“明白.我明白的。”李祬疲惫地点了点头。“李公,他们既然绑架了您,还给您换了这身匪衣,那您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李尔瞻瞳孔一缩,老脸上很快浮出了一种愧疚的面色。“回邸下。臣其实不是逃出来的。”
“不是逃?”李祬一笑,“难不成是贼人礼送您出来的?”
“这”李尔瞻低下头,“谈不上礼送。但臣确实是被贼人送出来的。”
李祬眼神微变:“为什么?”
李尔瞻倏地起身,随后猛地跪了下去:“为了免遭贼人毒手,臣只得假装同意与那些贼人合作”
“合作?”李祬捏紧了拳头。
“对”李尔瞻深吸了一口气,再说话时,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不对!没有合作,臣只是与他们虚与委蛇而已!”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您又答应了他们什么!”李祬还算稳定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