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声音响起，让菲利普的神色瞬间僵硬，“不过，这是不被允许的，你知道吗？塞恩。”
塞恩。
久远记忆里的名字，数万年前，就已经被抛弃了。
教皇艰难地将头转过去，想要看一眼身后的人，却又有些不想去看他，极度矛盾的心理以及身体动作，让他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
等到他真正转过身的时候，已然泪流满面。
他看到了眼前的人——埃忒尔。
白发苍苍，满脸慈悲的样子，和最初的时候，看到的一样。
可他，却从孩童长到了几万岁，看起来和神一样苍老。
“神”
教皇语气颤抖地说出了这句话。
孩提时候便见到了埃忒尔，当初的他还是个流浪儿，得幸埃忒尔的帮助，他在那个冽乱的年代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了人人敬仰的魔法师。
经历过与埃忒尔一起生活的幸福快乐，也曾处于埃忒尔离开后彷徨无措的境地。
只因为埃忒尔在离开的时候告诉过教皇，他是神。
于是，他用了一生的时间追寻神的踪迹。
“好久不见，塞恩。”埃忒尔笑了笑，朝着教皇向前走了几步，“我此来，是想要让你加入我的，很高兴你在我离开之后，成长到如今这个程度。你给身后这个人造生物使用的魔法术式，应该是我教你的吧？”
这样的话，传入教皇的耳中，让教皇眼中的泪水模糊了双眼。
如果，这些话是在数万年前
不！
如果是在几千年听到的话，他一定会感动的跪在地上。
但是时间是毒苹果。
一切，都已经变了。
教皇朝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埃忒尔，朝身后的菲利普哽咽着命令道：“杀了他。”
他不知道菲利普能否杀死埃忒尔，但是记忆最深处的尊敬与仇恨突如其来。
他现在，只想杀死埃忒尔。
埃忒尔的表情愣了会儿，又有些错愕，最后不可思议。
曾经他见过的这个孩子，善良可爱，十分的听话。
时间改变了一切，在听说教皇所作所为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茫然。可现在，他才发现，以神明来计算的时间，对于凡人而言，真是能够改变一切的毒药。
“塞恩，你”
就在埃忒尔想要怒斥的时候，他的表情再次一变，茫然地站在原地。
教皇的胸口，有一只手穿透了过去。鲜血淋漓的模糊样子，以及紧紧握住心脏的手，在旭日的照耀下更显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