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融将其溃烂的伤口和满身的血污,全都洗净,然后用毛巾将他的身体擦干,接着便抱起沈平干瘦的身体,将其放到了里间的床榻上。
段融将沈平放在了床榻上,盖了毯子,他摸了摸沈平的额头,发觉很是烫手。这人显然在发着烧,而且似乎已经烧了几天了。
段融刚将沈平放上床榻,院门处便又传来了打门声,段融打开院门,萧宗庭便领着顾素修走了进来。
顾素修见了段融,冲他微微点了点头。段融亦是颔首回礼。
段融领着顾素修、萧宗庭进了里间。
顾素修看着床榻上,呼吸细弱、浑身糜烂,还发着高烧的沈平,面色顿时很是难看。
他仔细地察看了沈平的伤口,又号了脉,顾素修起身,先写了方子交给段融,道:“去抓了药来。”
段融接了方子,便出了镖局,往生药铺子去了。
段融走在路上,看着那药方,却是微微摇头,这哪是治病的方子,这不是安神将养的方子吗?段融略一思量,他决定去掉一味黄芪,而加一味川芎,略加改动。
段融在生药铺子抓了三剂药,一剂是按顾素修的方子抓的,另外两剂却是按自己的意思抓得。
段融回到柳庐,先将按顾素修的方子抓的那剂煎了。
柳庐的厨房内,原本就有现成的厨具,药罐子也有。段融找了出来,洗漱一番,便开始煎药了。
段融煎好了,沥了出来,端着一碗药汤,来到了里间。
只见顾素修正从手中的瓷瓶里,用一片竹片,挖出黑乎乎的药膏来,涂抹在了沈平溃烂最严重的伤口上。
顾素修涂抹完毕,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直起腰来,这时,他接过了段融递过去的药汤,嗅了嗅,便将一碗药汤,慢慢灌给了沈平。
顾素修放下空碗,面色依旧凝重,他拿起几案上的瓷瓶,放进了段融手中,道:“药汤早晚各一次。外敷伤药,一日一换。两日内,要能退烧,就还有救。要不然,老夫也无法了。”
顾素修说着,看着萧宗庭,叹了口气。
萧宗庭也是脸色难看,他瞄了一眼床榻上的沈平,他心里也明白,沈平伤成这样,能不能活下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萧宗庭亲自送顾素修离开,回来又嘱咐了段融几句。
“这人与我颇有些渊源,劳你替我好生看顾。”
“萧老,请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萧宗庭点了点头,又道:“他毕竟是男的,又浑身是伤,在我那不方便,只能放在你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