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煌的灵堂,腊月二十三的下午就搭建起来了。
眼见就是年关了,为了不影响亲友过年,棺椁只停灵了三天,腊月二十六的上午就出殡了。
孙煌的棺椁下葬,许多人拉着刘娥英的手,安慰着她。刘娥英只是捧着孙煌的牌位,冷着脸不言语,眼泪如水线一般从腮边滚下……
送殡的队伍里,段融也在,在孙煌的坟前,他也烧了些纸钱,放了几串鞭炮,聊作对这位老镖头的微薄祭奠。
段融从郊外的坟地回城,他的心头像罩着一层阴云一般。
最近连着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搅扰地他的心里很是有些不宁静。
段融没有回镖局,而是脚步一拐,往茶楼去了。
茶楼的二楼视野开阔,坐在窗边品茗,能纾解心头的郁结,而且最近发生了不少大事,段融也想听听坊间的一些物议风评。
段融步入茶楼,一楼稀稀落落坐在四五桌的客人,近了年关,街上铺面的人都少了,没想到连茶楼也清淡成这样子。
段融轻叹了一声,看来他想听听物议风评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客人太少,大约也听不出什么。
段融缓步上了二楼,没想到二楼的客人更少,只有三桌而已。
段融微微摇头,选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坐了下去。
段融刚一落座,堂倌就过来招呼了,段融一点一壶茶汤和一碟果子。
这茶汤并不是清茶,而是加了生姜、大枣等调配出来的一种浓汤,隆冬的天气,喝起来颇为暖身养胃,很受客人们的欢迎。
段融喝着冒着热气的浓稠茶汤,看着窗外,冬日阳光下的一排排屋顶,心绪慢慢平和了许多。
段融一碗茶汤喝完,忽然心念一动,神识便陡然外放,瞬间将整个茶楼笼罩。
既然都已经来了,虽然客人不多,但也还是顺便听一听吧。
段融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汤,抿着茶汤看向窗外,神识过处,上下两层八桌客人的聊天内容,都汇集在他的脑海里了。
有三桌客人,都在聊最近的秽血大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那结案告示还是很有些作用,沈焰柳在坊间的威望,显然有升高了一重,在那三桌客人的嘴里,这位县太爷,简直已经手眼通天了。
段融不由一阵哑笑,沈焰柳广布暗探的说法,他不知真假。但所谓暗探伪装成杂役进入魏雨田的府邸,最终发现了魏雨田的秽血教教徒身份,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
段融端起杯子,准备将杯底的一点茶汤喝干,但他的手刚举起杯来,却忽然一顿,竟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