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署的后衙,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遍地的箱笼杂物,马纯敏指挥着一些丫鬟、小厮们,搬抬清点着各种大件小件的物什。
一是沈觅芷要去太一门,女孩子家出远门,而且到了那边就要生活,大大小小的一应物品,自然是一件都不能缺少的。
二是,沈焰柳升迁,他们也要往汝阳府去。沈焰柳升了按察使,这按察使衙门可是在府城,从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一下子就搬到了府城居住,马纯敏心头的欢喜,可想而知。
虽然要收拾两份行李出来,她忙得脚不沾地,但却依然两眼发亮,走路带风。
“这是小姐的东西,哪个不长眼的,给放这边了!还不快搬过去!”马纯敏嗔骂道,但她的眼角却一直含着淡淡的笑意。
跟着沈焰柳,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现在终于要享享福了。
其实,要不是因为还要给沈觅芷送行,他们早就启程往汝阳府去了。
严格来说,从接到升迁令的那刻起,沈焰柳就已经是汝阳府的按察使了。因为,升迁令上的原话,说的是即日上任!
而贤古县的新任县令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几日就会到任的。
朱贵保拿着简略的验尸报告,绕过影壁,冲进后院时,看到的就是遍地箱笼、乱成一片,各个房间,都在人进人出的热闹场景……
“这是……?”
沈焰柳要升迁的事,压根就没告诉他们,要只是给沈觅芷收拾行装,断不至于闹出这般大的动静,遍地箱笼的……
朱贵保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他缓步走到了马纯敏身前,一揖到底,才说道:“敢问夫人,县尊在何处,小人有要事回报。”
马纯敏的目色瞥了朱贵保一眼,差一点就要嘚瑟地说道,我家那位已经升了按察使大人,你怎么还叫他县尊呢?
现在的沈焰柳已经是臬台大人,而她就是臬台夫人呢!
不过她好歹压住了自己想要现眼包的冲动,笑道:“我家那位富贵闲人,在花厅喝茶呢,你去吧!”
朱贵保抱拳道:“谢夫人。”才绕过遍地的箱笼杂物,往花厅去了。
朱贵保走到花厅,见门口也无小厮守候,小厮丫鬟们都被马纯敏抽走了,哪里还有人在这守候呢?
门厅大开着,只见花厅内,沈焰柳、沈觅芷父女,正坐在那里聊天。
朱贵保立马站在花厅门外,作揖大叫道:“启禀县尊,属下有要事禀告!”
沈焰柳毕竟也是从宗门记名弟子过来的,沈觅芷此番前去,一去就是三年,除了离别牵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