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那张竹床上,一个还算白净的青年,在床头咯吱一声,支起了胳膊肘,毯子从他赤裸的上身滑了下去,他一边搓着身上的灰条子,一边看着段融,问道:“这位师兄,我刚听姚教习那么说,你似乎也是刚出的塔林?”
段融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啊!三位师兄,你们也是的吧?”
“对,我们都是!”段融斜对面那人忽然答道。
“师兄,我怎么看你面生的很啊!”那搓灰条子的青年,扔掉了手中的一个油腻的灰团子,忽然有些纳闷地问道。
他在塔林里,熬了三年了,里面的人他几乎都认识,眼前这人既然是刚出的塔林,他怎么似乎从未见过呢?
段融笑道:“当然。师兄,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那青年微微一愣,目色一动,随即问道:“那敢问师兄,你在塔林里,熬了几年了?”
段融迟疑了一下,还是回答道:“那个……我昨晚进的塔林。”
“什么!?”
这次三人都从竹床上半坐了起来,其中一人因为起猛了,毯子滑落床下,露出了一具曲线玲珑的胴体。
“师兄,你说你是昨晚进的塔林?今日一早就出塔林了!?”
段融道:“早上集合的时候,打了那狒狒一家,就出来了。”
其余三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那搓灰条的青年,用毯子裹着下体,目色有几分古怪地看着段融,道:“师兄,你不是在说笑吧?!”
段融所说的,他实在难以置信,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不是在说笑。”另一个瘦得肋骨隐隐可见的家伙,忽然说道:“若非如此,我们在塔林熬了几年了,怎么会从未见过他呢?”
那搓灰条的青年闻言,低头略一思量,再次抬起头时,却是眼神惊愕地看着段融。
那种眼神就如同大白天见鬼了一般。
三人虽然大为震撼,但还是接受了段融一夜出塔林的事实,毕竟是姚教习亲自送他进的帐篷啊,只能说此人天资异禀了。
他们既然被闹醒,很快便闲聊了起来。
段融原本想睡一会儿,此时见他们聊天,便也加入了进来。他只在塔林里,呆了一晚而已,许多信息还不了解,刚好趁着跟他们闲聊,打听一些事。
段融就这样,在那帐篷里住了几天。
这里虽然条件简陋,但那三人似乎住得很是舒服,段融略一思量,就明白了,假如在那逼仄的塔体内被关了二三年,出来后,再看着帐篷里的条件,估计就感觉是天堂一般了。他感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