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的时候，方医生还在给贝林拉针灸。
“羡慕吗？”林芷筠问乔乐人。
大家都是同学，都是病患，但一个在她师父手里，一个在她这个徒弟手里。
“不羡慕。”乔乐人说道。
“羡慕也没用，我师父不给花国人看病，就是我妈的病，他都没给看。”林芷筠不相信他说的话。
谁去医院不找正经医生看病，找实习生看病啊？
何况她现在连实习生都算不上呢。
“我会好好学的,到时候一定会把你的腿治好。”林芷筠让陆强帮忙，把乔乐人放到一张单人床上。
乔乐人躺在上面，身体紧绷。
当林芷筠打算卷起他的裤腿时，乔乐人反射性的坐了起来，一把抓住林芷筠的手。
“不能就这样按摩吗？”乔乐人说道。
“你就算不把我当医生，把我当护士也行啊！”林芷筠一开始还想让他把裤子脱了，检查一下整体的骨骼情况，现在他连裤脚都不让卷……
“很难看……”乔乐人下颌紧绷着，眼里有些难堪之色。
他的腿被撞之后，几乎就没怎么治疗，死不了就行，就靠他自己给自己乱按摩，压根阻止不了腿部肌肉萎缩，
“不怕，我会帮你的。”林芷筠心里有点难过，努力的温柔的说道。
“……”乔乐人还是抓着林芷筠的手，不肯让她把他的裤子卷起来，不肯让她看他畸形的腿。
“我需要看看你的骨骼情况。”林芷筠说道。
“我拍好片子，给你看！”乔乐人不敢看林芷筠的眼睛，怕看到嫌恶和不耐烦的表情。
“即使拍好片子，我也需要摸骨。”林芷筠说道。
乔乐人眼中抑郁低沉，比这冬天的天气还多了几分阴霾，
他手在紧紧握住林芷筠的手腕，微微有些发颤，是在极力隐忍某种情绪。
“好，我……”林芷筠刚准备放弃的时候，乔乐人也同时松开了手，人也躺了下去。
“那我摸骨了？”林芷筠小声的问道。
乔乐人沉默着，上半身僵硬如石头，他的腿不堪又畸形，她会嫌弃吗？她会恶心吗？
因为肌肉萎缩，乔乐人的裤腿显得十分宽松，轻轻松松就能挽上去。
裤脚被掀上去的一刹那，乔乐人的牙齿咬得紧紧的，手心出汗，微微颤抖。
他不敢看林芷筠的表情，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目光空洞，隐有几分水光浮现。
哪怕林芷筠已经在给他按摩，他的腿却没有任何知觉。
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