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卷问:可以打字吗?
贺朗答得很快,也很无情:不可以。
杨卷张了张嘴巴,尚未吐出任何音节来,自己的脸就先涨红了。
他下意识地回头,往卓澜书桌的方向看了看。
卓澜出差还没有回来,宿舍里只有他自己。
脑海中有了这样的认知,他微微放松下来,反复给自己做过心理铺垫后,终于声音很小地开口:哥哥。
贺朗嘴角高高扬起。
他佯作不太满意地评价:声音太小了。
杨卷顿了片刻,红着脸加大嗓音:哥哥。
贺朗口吻愉悦地答:小羊真乖,哥哥已经听到了。
杨卷面颊滚烫地移开目光,甚至不敢再直视游戏里高大英俊的刀客。
那你现在还生气吗?杨卷问。
贺朗闻言,心中登时软得一塌糊涂。
稍微敏锐点的人都能听出来,他压根就没有生气。
只有这小傻子听不出来。
真是傻得可爱。
他把杨卷从坐骑上拉下来,叮嘱他站在原地别动,连续点掉了包裹里的十几个烟花,都是之前心血来潮买的。
烟花升空爆炸的声音持续在耳边响起,杨卷把视角转到头顶天空里,盯着烟花看了片刻,然后才愣愣地开口问:为什么突然要放烟花?
带着明显的笑意,贺朗不慌不忙地道:没有为什么,我高兴。
杨卷说:哦。
看完烟花就下线睡觉吧。贺朗又说。
好哦。杨卷语气如常地回答,心中想的却是,这一次下线,就不会再上来了。
两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烟花盛宴。
最后一朵烟花消失的那一刻,杨卷心中忽然生出了念念不舍的情绪来。
在原地磨蹭了几秒时间,他才出声道:我——
耳机里忽然响起咋咋呼呼的叫喊,是初恋选我我超甜:草,出事了哥!
杨卷的声音戛然而止。
贺朗沉默一秒,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在房间里?
我一直都在啊哥……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多余,初恋选我我超甜理不直气不壮,语气越来越微弱,我不能待在房间里吗哥……
当然可以。贺朗咬着重音,一字一句地回答,你今天打团的工资扣了多少?
初恋选我我超甜不明所以地报了一个数。
现在扣双倍。贺朗面无表情地说。
初恋选我我超甜:……
哥哥哥,他吓得微微结巴,这会不会对我太残忍了点哥?我只是无辜又弱小的祖国花朵啊哥!
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