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民应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李家大棚的菜现在啥行情?黄瓜卖多少钱?”金百万在十里八乡收菜,消息灵通。
金百万神情微妙地卖起关子,“你猜?”
朱益民这几天没少琢磨这事,脱口道,“四块?”
“低了。”
“五块?”
金百万伸出巴掌比划,“七块!”
“啥?”朱益民惊得差点从炕上蹦起来,“真的假的?他亲口说的?”
“没问他,前些天陪我媳妇去京城办事,顺道逛了菜市场。你猜怎么着?市场里就有卖黄瓜的,打听才知道七块一斤。问哪进的货,说是从个姓李的老板手里收的。”
朱益民半晌没回过神,喃喃道,“娘咧,这得挣多少钱”
“咋的?眼红了?”金百万揶揄道。
“换别人我早嫉妒疯了,可老李家挣这钱,我不眼红。”
“就因为他家救过你?”
“不光是这个。”朱益民摆摆手,“前些天我想把大棚租出去,半年定价一千二,玉凤怕价高租不掉,非说要降二百,我没同意。我怕她谈价时被压价,就写了合同让她带着去。结果这傻娘们自降二百,直接给人要一千。
后来李哲见着我的合同,二话没说按一千二签了。就冲这不压价的做派,就是个实在人。”
金百万若有所思,“那我更得把钱押在他那儿了,等有了富余菜,准保头个想起我。”
二人又闲聊片刻,仍不见周玉凤回来。金百万瞅瞅天色,“时候不早了,先回啦,改天再过来。”
“成,明儿下午直接来拿钱。”
“好生养着,等利索了咱哥俩好好整两盅。”金百万撂下话,起身离去。
傍晚,朱家大门吱呀作响,周玉凤领着女儿朱雯踏进院子。
“娘,我饿了,啥时候吃饭?”朱雯嚷嚷着。这姑娘比李娜大一岁,家境殷实吃得也好,个头比李娜高出半头,身子骨更显壮实。
“吃吃吃,就知道吃。赶紧写作业去。”周玉凤最烦人催饭。
“媳妇儿,先不忙做饭,有事跟你说。”里屋传来朱益民的声音。
周玉凤掀帘进屋,倒了杯温水咕咚咕咚灌下,“又有啥幺蛾子?”
“正经事,金百万想跟咱家借点钱。”
“借钱?”周玉凤额头皱成山字,“他家买卖做那么大,找咱借钱干啥?”
“生意上周转不开,个把月就能还,家里还有多少现钱?不够你明早去信用社取些。”
“朱益民!”周玉凤啪地把杯子跺在桌上,“凭啥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