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笑道。
他与崔景行皆是温和之人,只是骨子里始终透着不同。
“臣便当殿下是在夸赞臣吧。”
与之并肩而立,崔景行还未换下官服,衣角被风轻微撩动。
“本就是在夸赞你的。”
李睿笑容温和,眼中情绪微露惆怅。“随之,抱歉要将你们整个崔家拉扯进来了。”
随之,是崔景行的字,平日私下里太子会如此称呼他。
“殿下言重了。为臣子者自然应该为君效劳,何谈抱歉。”
“对我也要如此圆滑世故么?”他似乎忧郁了。
崔景行却知他是故意这般说,于是也不再打官腔,嗤笑着:“崔家本就身处漩涡之中,不是太子您也会是其他皇子。既无法逃出漩涡,那便迎难而上。”
李睿叹息一声,忽而问:“你也觉得我太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么?”
“当然不。”
若真是那般,他这个太子又岂会安稳地做到今时今日?
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分离三年多,他们其实常常秘密通信。
沉默了半晌,李睿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的……心上人走了?”
崔景行微眯眼睛看着庭院中某朵花儿,点头说:“啊,走了。”
太子便笑:“你倒是胆大,敢就这么放她回去。”
“否则该如何?来日方长,总不会跑了去。”她那样的性子,急不来的。
而他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太子一愣,看着他侧脸的一抹温柔,笑得无奈。
原本只是打趣他而已,没成想听他的意思是还没放弃?
只能忠告道:“你呀,仔细玩火自焚。”
“若真有那么一日,还请殿下助臣一臂之力。”
太子摇头嗤笑:“痴人!”
夜晚待府中宾客散去,李睿也回了宫。
杨氏拿着礼品清单过来给公婆过目,崔正和意外发现晋王竟也派人送了礼来,不禁眉头一皱。
崔景行倒觉着无所谓,反正窗户纸还未捅破,该收礼就收礼吧。
累了一天,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却瞧见一道人影歪倒在自己房门前的台阶上。
走近一看,是崔景崇正抓着酒坛在独饮。
崔景行回来几日了,这是兄弟二人第一回单独相处。
院儿里的下人们不敢招惹二公子,反正两人也是兄弟,便无人敢多言劝崔景崇。
他抬头,醉眼朦胧望着兄长,脸上一片醉红。
像个傻子似的笑了两声,随手摸索身边的酒坛,扔了好几只空坛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