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松了口气,也说不清是为何。
或许只有自己明白,与崔景崇走到和离的地步……从来都不是因为齐月娘的陷害、他的误会。
她只是不想再让他有所误会才解释今日来的目的,崔景崇显然明白这是要划清界限。
脸色渐渐沉下来,不是怨恨她,仅仅只是将情绪暴露在脸上而已。
两人似乎再无多余的话可说,气氛又归于沉默。
正准备起身告辞,又来了不速之客。
齐月娘牵着元哥儿缓缓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丫头婆子。
如意轻蔑地撇嘴,小声嘀咕着:“哼,这架势倒像是正妻似的!”
吉祥低斥:“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这是别人的家事,轮不着你我置喙。”
说的也是。
如意不再多言,但始终不拿正眼瞧齐月娘母子,对方也不甚在意。
毕竟她寻到此处不是为了同个连自己都不如的小丫鬟斗嘴。
行至亭中,领着儿子规规矩矩给崔景崇福身行礼,抬眼怯生生地瞄眼卢清楚,柔声道:“夫人安好……呃!”
似乎才意识到称呼错了,面色尴尬地改口:“卢二姑娘安好。”
如此拙劣的把戏,卢清楚实在想笑。
吉祥如意却气得牙痒痒,尤其如意,恨不能上前去撕烂那贱人的嘴脸!
崔景崇神色阴沉,语气回复我往日冰冷:“你来此处作甚?这里的莲池丈高有余,若稍有不慎,元哥儿落水你可担待得起?”
“……妾身知错了,这便带元哥儿走。”
女子眼中盛了水雾,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眼神在卢清楚与崔景崇之间流转了两回,活像因为撞见二人“旧情复燃”而被驱赶!
卢清楚不想再多待,这里已经不再清净了。
“我出来好一阵子,再不回去母亲该担心了。”
虽还有许多话想说,他也知这会儿不是适当的时候,只能点头:“嗯,你先去罢,我再坐会儿。”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不禁自嘲一笑。
随后扭头对还矗立在一旁的齐月娘道:“我已与她和离,若你还将那些龌龊的小盘算打在她身上,让我知晓了,你便自行出府去罢!”
其他也不再多说,摸了摸元哥儿的小脑袋,径直离去。
身后传来元哥儿求抱抱失败后的哭泣,一群丫鬟婆子围着哄。
隐约能听见齐月娘刻意压低了声音呵斥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卢清楚原路返回,却见这会儿男女宾客已在一块儿赏花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