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太后亲自召见是何等的荣幸,且不止说话,还特许同桌用膳!
苏氏人有些轻飘飘的,连太后问话也没听见,直到女儿用手肘撞了撞她。
太后没有生怒,再问一遍:“听闻卢夫人爱子在应天书院念书?那应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回太后,我……民妇犬子确系在应天书院念书,不过您夸他是个有出息的那是在抬举他,那混小子在家时皮得很,三日不打,上房揭瓦!”
闻言,太后与国公夫人对视一眼笑了:“听你这么说,那孩子性子跟悦儿很相似,有机会倒可以让他们二人结识一番。”
“不敢不敢,民妇家那猴头儿哪敢跟堂堂六殿下相提并论!”
“哈哈哈哈,都是猴头儿,都是猴头儿!”
说罢,众人都笑了。
这么说笑了一番,苏氏反倒放松下来了,暗道:“被传得犹如神祗的太后老人家其实很好相处嘛,至少这会儿看起来慈眉善目,平易近人。”
卢清楚全程保持微笑,表情都快僵掉。
虽然坐在太后身边压力巨大,却也有好处,她能近距离观察昨夜看不清的那支发簪。
果然是琉璃的,不知用了何种工艺,琉璃里头以紫色颜料描绘了丝丝缕缕的线条,簪花雕刻成一簇细小花朵的模样,打磨极其光滑。
正观察得仔细时,忽然对上太后温和的目光。
卢清楚下意识别开眼,又觉太过刻意,于是迎着对方的注视,腼腆一笑。
“卢二姑娘可是喜欢哀家的这支琉璃簪?那便赐予你罢。”说话间簪子已经从发间取下递到了她眼前。
她顿感惶恐,连连挥手:“不不,民女只是觉得太后的簪子好看,不敢肖想!”
太后喜欢这姑娘,对她也格外宽容,不由分说将琉璃簪插进她发间说:“一支簪子罢了,说什么肖想不肖想的。哀家说出的话也是一言九鼎不可收回的,说赐予你就赐予你了,可不许再推辞!”
众人:“……”
如此,卢清楚只好心情忐忑地收下,谢恩后弱弱地问一句:“太后娘娘,民女可否问问这琉璃簪的来历?”
“哦,这个倒记不住了。”太后扭头唤了常福上前。
常福瞧了瞧卢二姑娘发间的簪子,略一回想便说道:“回太后,此琉璃簪乃西洋国商队进贡而来。”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难怪在大成朝没见过琉璃制的簪子呢,细瞧那工艺,可谓巧夺天工。
卢清楚听后点点头,若有所思。
太后仔细打量她一番,越看越觉得喜欢,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