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挑着火堆,忽然瞧见主子抱着衣衫半湿的卢二姑娘回来,自觉地闭眼靠在树干上装死。
他的动作被卢清楚看见,更觉无地自容。
“蛇毒被吸出来了,应当无甚大碍。若有不适就说出来,我让茗儿替你瞧瞧。”
卢清楚往后缩了缩,摇头道:“不必了,你也去歇息吧。”语气比之前淡了几分。
崔景行注视她的脸许久,没从上面找到自己想要的表情,心下自嘲一笑,转身离了她的帐篷。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一下子趴进被子里,将脸狠狠埋在枕头上,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卢清楚,你果真不知廉耻!被轻薄了还沉迷其中!
这样羞愧难当的情绪一直持续到陷入沉睡,连梦中她也想着是否要把脸皮抹下来藏好!
次日一早,桐茗的两个丫头中的一个,好似叫蝉儿的,给她端来了热水,轻声细语道:“姑娘醒了?先梳洗吧,奴婢去给您端些粥来。”
道了声谢,她迅速穿戴整齐梳洗干净,蝉儿正好将粥端回来,并一碟小咸菜。
吃过早饭众人再次准备赶路,桐茗还睡眼惺忪,瞧着她一瘸一拐的模样,疑惑道:“你的腿怎么了?”
“……无碍,我睡相不好,昨夜压狠了,有些酸麻。”
“哦,多揉揉就好了。”打着呵欠往崔景行那边走。
他正和韩允在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到底走官道还是抄捷径。
官道远,但安全。捷径相对来说不那么安全,不过他的随从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倒也不怕遇上贼匪对付不过来。
“走捷径吧。时间拖得长了,我怕薛家公子病况会愈发严重。”
韩允抱拳:“是!”随即退下去传令赶路。
桐茗挨过来,懵懵懂懂的模样跟孩童无异,自然而然贴上崔景行手臂,抱紧道:“怎的这么早啊?还以为离了国公府能好好睡懒觉了,却还是要这么早起。”
高大的男子抬手推了推她的脑袋,想将人推开,只是未成功。
她黏得紧,嘟囔着:“别推,我站不稳,仔细摔着了。”
本想干脆将人“撕”下来扔开,卢清楚的身影映入眼角余光时,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眼里闪着温柔的光,宠溺地揉了揉桐茗额发,轻声道:“这些时日要辛苦你了。”
她摇摇头甜笑:“不辛苦……”
忽然意识到他的温柔,小姑娘猛然清醒,像见了鬼似的诧异,嘴张着迟迟闭不上。
崔景行眉头一跳,后悔方才的冲动,这会儿拂了拂宽袖,淡下态度道:“别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