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川扯掉歪斜的战术头盔,汗水顺着护目镜流进衣领。他摸到腰侧对讲机,却在按通话键时被摆拳击中面门。鼻腔炸开铁锈味,视线模糊间,他凭着肌肉记忆抱住对方腰腹,借火车转弯离心力将其掀翻在木箱堆上。
“最后一节车厢!支援!“他吼道,木屑扎进掌心。对讲机刚贴近唇边,壮汉膝盖已顶在胸骨,金属指虎的拳头劈头盖脸砸下。柯川勉强侧头,颧骨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眼前金星爆闪。
耳塞突然松动,通讯声断断续续。谢尔盖的咒骂传来:“路面弹坑!诺文,狙击镜——“电流杂音吞没余下话语,彻底切断联系。
壮汉手臂锁死咽喉时,柯川听见自己气管被压迫的咯咯声。他摸到后腰备用弹匣,却被一巴掌拍掉。冷汗顺着下巴滴落,远处另一列火车汽笛突然炸响——是追击的小火车,汽笛频率比货运列车高得多。
“自由射击!“柯川嘶吼,喉管几乎挤不出音节,“任何位置!“壮汉身体骤然绷紧——他听懂了:子弹将穿透自己躯体,下方的柯川反成掩体。
但枪声未响。
“诺文,你他娘的!“谢尔盖在皮卡里咆哮。改装车减震系统在非铺装路面形同虚设,诺文狙击枪抵在肩窝,瞄准镜里的火车尾部如醉酒般摇晃。120米外的车厢在雨幕中模糊成灰绿剪影,十字准星每次对准,就被颠簸扯偏三米。
“稳不住!这破路比阿富汗地雷区还晃!“诺文咬牙,虎口被枪托震得发麻。时速表指向85公里,已是老皮卡极限。前方货运列车尾灯正逐渐缩小,再不加速
“往左打!用护栏当支点!“谢尔盖猛踩油门,皮卡腾空跃过深沟,底盘刮擦迸出火星。诺文瞬间明白——右侧护栏与轨道间距不足五米,若保持距离
狙击步枪脚架磕在车门边缘。诺文探出半个身子,雨水灌进夹克,顺着枪托滑向握把。他屏住呼吸,皮卡与火车危险并行,瞄准镜里的车厢门把手锈迹清晰可见。
“砰——“
子弹擦着车顶飞过,不是诺文开的枪。
斯顿布奇抓着小火车扶手,凝视货运列车尾灯在雨幕中明灭。龙战在驾驶室用俄语呵斥司机,后者正手忙脚乱调节流阀——这辆六十吨的调车机车要追上载重千吨的列车,必须将蒸汽压力逼至极限。
“150米!“龙战的声音混着锅炉房轰鸣,“车头温度过高,最多五分钟!“斯顿布奇低头看表,绿光映出下颌刀疤。三分钟前,他目睹柯川的战术头盔从末节车厢滚出,意味着老大已失去头部防护。
“保持距离。“他拍拍司机肩膀,对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