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突然发现,祈本里香的父母都算不上什么正常人。
元新歌的家庭相当富有,作为照顾元新歌的报酬,他身在国外的父母每年会支付给祈本里香家巨额抚养费,这便给他在祈本家自由活动带来了相当大的便利,而这也导致,祈本家的黑暗面迟迟才展露在他的面前。
因此在祈本里香的母亲迎来原因不明的死亡、而小姑娘牵着他的手一滴眼泪都没掉的那时,元新歌心中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他只是在警察结束调查后照常跟着祈本里香回到她的房间,然后一如既往地坐在她的床边哄她入睡。
或许祈本里香并不需要他,但她表现得非常需要他,元新歌有时候会这样想。当她的父亲做出些不好的举动时,只要元新歌一眼望过去,一切还未发生的黑暗就会尽数消散。男人朝他露出讨好的微笑,祈本里香也飞快地扑进他怀中。
他像是祈本家悲剧进化的抑制器。
“登山?”元新歌的目光从书上移到天气正晴的窗外,他尚且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显出些许疑惑,“那我也一起去。”
“新歌不是还要上钢琴课吗?”男人状似友好地摸摸他的头顶,说道,“爸爸妈妈就快从国外回来了,新歌得好好表现才行呀。”
于是元新歌又看向站在男人身后的祈本里香,少女将细嫩的手臂背在身后,朝他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
“不要去。”
她的口型是如此说的。
元新歌一直注视着她,直到男人发觉眼前少年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想回头看去,这才缓慢地收回目光。他抿了抿唇,然后点头道:“叔叔和里香要注意安全。”
在祈本里香终于被警察从山间的小屋找到时,与元新歌一同去接她的年迈女人口中絮叨着难听的谩骂,大抵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与孙女处境交换之语,元新歌只是平静地看着祈本里香,这个动作让她的祖母便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尽管心中不愿,她还是闭上了嘴。
于是被诊断出肺炎的祈本里香开心地笑着,她紧紧拉着元新歌的手,对他说道:
“今天以后,新歌也要一直看着里香哦。”
而此时,似乎已经变成所谓“特级过怨咒灵”的祈本里香扯着他的脚腕,声音扭曲嘶哑,语调却仍然熟悉。
“看看、看看、看看里香——”“忧太要和里香、结、结、结、结结婚——”
元新歌终于搞清了乙骨忧太恐惧的源头。
少年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他垂下眸子,把自己的书包一把塞进了乙骨忧太怀里。元新歌在路人怪异的目光中蹲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