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这份心意难得。”
顾希安“啊”了一声,话语里惊讶的成分更多。
特意赶过去?然后见面点个头就开始借口打电话,全程下来聊不过叁句话。
这份心意,与其说难得,古怪才是真的。
“他叫什么来着,我记得姓徐,是么。”
“呃……”完蛋,她也忘了,“妈妈,我想这两天去拜访徐老师。”
叁言两语转了个话题。
“是该去拜访的,”廖玲不疑有他,点头应道:“她对你可不比旁人,当年若不是她,差点连大学都没法念。”
话及当初,气氛又陷入沉默,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不自然。
那场变故,像是霜降过后的一场冰雹雨,将原就七零八落的小家打散摧毁,轻而易举。
“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
廖玲打着圆场,几杯下肚,笑容里染上醉意。
老白干的后劲上来,廖玲已经顾不得吃,只是捧着酒杯痴痴地笑,偶尔皱眉,似乎是难受,要哭不哭的模样。
顾希安没见过她这幅样子,转头看向廖栩,小声问:“妈妈平时也这样吗。”
廖栩也跟着摇头:“从来没有过。”
这话有歧义,他半个学期都在学校住着,根本顾不上家里。
最后,姐弟俩把廖玲搀扶回房间。
一躺到床上,醉得云里雾里的人立时转醒过来,她拉着顾希安的手,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
字眼模糊,依稀只能听懂个大概。
“妈妈…也没有办法……别怪妈妈,嗝…那时候,真的很难……”
“希安,乖女儿……”
那些话落入耳中,或懊悔,或推诿。
顾希安温顺应着,良久后,终于将伤情伤心的人哄睡。
再回到客厅,桌子已经收拾完,碗碟洗了,剩下的菜一半放进冰箱,一半晾在流理台上。
一切妥当后,目光聚焦在桌上那最后小半瓶老白干。
廖栩看看酒,又看看顾希安:“要不喝了?”
倒掉多浪费。
顾希安瞪了他一眼:“疯了么。”
得,一回来就被训了,廖栩嘟囔了一句,在姐姐的余威下扯出一个讨好的笑。
最后还是喝了点什么。
五月的天,夜风还有些凉,院子里,两张小板凳,他们一人一位,排排坐。
顾希安拢了拢身上的针织外套,捧着手里的热白开,掌心暖烘烘的,也就不觉得冷了。
“年初做了视力检测,左眼800度,右眼100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