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冷笑出声:“官家现在在江南,你喊破喉咙他也听不到!县官不如现管,没听说过吗?”
农人将手中农具捏得吱吱作响。
那小吏继续说道:“至于你们那些地契,葛大爷那里也有。我家县君开恩,有异议的,明后两日到县衙中分说一二,到时候给你跟葛大爷当面对质的机会,论个真假。
但到时候你若是不敢去,也莫怪县君依照旧例,将地全都分给葛大爷!”
农人虽然是军兵出身,却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县衙如同血盆大口,会将人吞个一干二净?
到时候没准农人刚刚踏入县衙,班头大喊一声有贼人,两班衙役就当场将他打杀了!
见这些农人不再说话,小吏贪婪的看了一眼被他们围在身后的耕牛,随后一招手:“走吧,去下一块地。他娘的,这群刁民!”
“苏大哥,现在如何去做?”其中一名农人有些忐忑,低声询问。
苏宽回头说道:“咱们先村子再说。”
众人皆是点头。
片刻之后,八人牵着牛回到了村子,随后就聚集到了苏宽的茅草屋里。
“要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继续在军中厮混呢!”有人嘟嘟囔囔说完,立即就被身侧之人踢了一脚。
苏宽摆手说道:“不怪他,是俺蛊惑了你们,说什么机会难得,不如分上百亩地,过个太平日子。
唉,俺还以为有官家的言语,有大相公亲自主持,会说话算话,却不想刚刚半个月,大相公刚走,就有人来强抢了。”
一名矮壮汉子说道:“不怪苏大哥,之前咱们不都是这般想的吗?年岁都大了,再不讨婆姨,难道还要真的在军中厮混一辈子?到时候死了连骸骨都没有人给收。”
又有人询问:“不说之前了,大哥,之后咱们要如何去做?”
苏宽从桌上拿起瓷碗,从缸中舀出一碗水,不顾冰凉,咕咚咚灌完之后,扯开衣襟:“几位弟兄,不瞒大家,俺之前在淮西军中,被打散之后,是去了靖难大军,跟着刘淮刘大郎君在巢县厮杀的。”
这几人虽然都在战前就相识,但后来因为两淮乱成一锅粥,都被打散了,再后来虞允文与刘淮收拢兵马,也就安置在各军之中。
直到巢县大捷之后,他们方才再次相聚在一起,为来日做打算。
原本其余人还以为自家大哥跟着原来的将主了,却听到是跟着那名好大名声的飞虎郎君,又参加了巢县之战,皆是小声惊呼出来。
苏宽继续说道:“现在跟着陈大相公一路度田的东平军总管,正是在巢县大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