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摇了摇头,余光瞥见栾琛,有些惊讶地道,“你,你是那个……”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栾琛打断,“您认识家父?”
“噢!是你父亲啊!”老汉一拍脑门,“我就说呢,人怎么可能二十多年了都不变样子。”
“的确。”栾琛笑了笑,重复了他的话,“人类当然不可能二十多年不变样子。”
老汉不疑有他,只感慨地道,“你和你父亲长得真像啊,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当年我看你父亲的戏时,他连对象都没有,现在居然孩子都这么大了。这时间啊可真像是抓不住的风,一眨眼就过去了几十年咯。”
“原来是父亲当年的朋友。”栾琛像是个有礼的后辈,丝毫不见方才威胁人时的可怖模样。
“我哪儿能算得上是你父亲的朋友啊。”老汉嘿笑一声道,“我充其量算是他的一个小粉丝,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的。你抬举我了。”
老汉说着,还有些兴奋了起来,“当初这命运剧院还营业的时候,有一出院长本人创的戏,特别好看,你父亲演的就是里面的主角儿。哎呀,那个时候一天演一场,一周七天不歇业,我每天都攒钱来看。虽然是一样的剧情,但那帮子演员演的可是真的好,就跟这事儿真的发生过一样。”
“父亲能有您这样的观众,也是他的荣幸。”栾琛微微鞠躬,礼貌地道。
“你可别这么说,能看到你父亲的戏,是我的荣幸才对。”老汉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继续讲道,“那时候你父亲演的是个贵族家的子弟,表面有多好,内心就有多疯。亦正亦邪的人设迷得我们那会儿的小姑娘嗷嗷叫,举手投足那都是两个字——气质!我跟着天天学啊,东施效颦了好一会儿,最后居然靠这招追到了媳妇儿。”
老汉说起当年的事儿,笑的合不拢嘴,刚刚被撞倒的事儿也不跟冯云亭追究了,恨不得拉着栾琛聊上三天三夜。
但栾琛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委婉但又强硬的打断道,“已经属于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家父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还有这事儿?”老汉表情惊愕,“偶像居然已经不在了嘛?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车祸。”栾琛又一次把跟陆芸讲过的那套说辞拿出来说给了老汉听。
老汉呆在原地,似乎很难接受自己偶像离世的事儿。他晃晃悠悠地靠在了路边的柱子上,口齿不清地念叨道,“啊,车,车祸啊。”
“是啊。”栾琛配合地流露出伤感,“我不太想跟人提起他,您能理解的,对吧?”
老汉“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