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摆件是水玉瓶,瓶中插着从御花园摘下的荷叶与荷花,还滴着水珠,殿中香气四溢,是浅浅的荷花香。
明明是极为精致的闺房,萧越看了一圈却不甚满意,他压着眉宇,沉声道:“怎么不用冰鉴?宫中有人克扣你的用度?”
“不是,”贺眠眠摇摇头,依然站在门边,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不太习惯用冰鉴。”
在她的意识里,她依然是江南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长公主的身份是太后娘娘赐予的,随时都有收回的权利。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正怔怔地想着,萧越忽然欺身上前,微微抬起她的下颌,淡淡道:“还有什么不习惯的?习惯朕了吗?”
贺眠眠呼吸一滞,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离得实在太近太近了,近到她能看见他下巴上还未来得及刮去的青色胡茬,不知道亲她的时候,脸上会不会很痒。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贺眠眠羞得满脸通红,她微微偏了下头,不自觉地躲避他的吻。
“嗯?不习惯?”他轻轻摩挲着她精致的下颌,“朕已经习惯了你,怎么办,你来亲朕如何?”
许是因为现在只有他们两人,萧越褪去了几分淡漠,眉眼之间皆是恣意,他微微抬手,关上了门。
贺眠眠骤然失了倚靠,后仰之后下意识地站直,不期然被萧越扶着腰拢在怀中。
“小心些,万一摔了怎么办?”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话总是格外多。
可是明明是他故意的,她自己可以站稳的!贺眠眠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被憋得满脸通红才嗫嚅着开口:“要喘不上气了。”
他的肩膀格外宽阔,贺眠眠埋在他的颈窝里,不敢大口喘气,怕湿热的鼻息弄湿他的衣裳。
头顶传来几声闷闷的笑声,他在她发间吻了一下才离开。
那个吻灼热滚烫,贺眠眠无暇顾及,她赶紧低头,整理着凌乱的衣裳。
明明什么都没做,她的衣裳怎么就皱了?
萧越知道她面皮薄,也没再看她,望了眼在床榻上睡得好好的星星。
须臾,衣袖忽然被人轻轻扯住,萧越低头询问:“怎么了?”
“皇兄,你该回去了,”贺眠眠低声道,“一会儿母后该发现了。”
萧越没在意,而是撩起垂在她耳边的一缕青丝,漫不经心地逗她:“若母后真的发现了,你当如何?”
贺眠眠闻言居然真的认真地想了想,咬着唇回答:“母后身子不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