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算不了什么。”
魇月神色未动,只轻轻应了一声,头略微垂低了点,说:“他……以前都陪你一起捉山雉么?”
拂瑶略微偏了一下头,然后脸上缓缓漾开一抹笑,说:“没有,师父大多在旁边看着我捉。”
魇月略微有些晃神,喃喃低语了一声。
拂瑶没有听清,微微侧了侧目,目光恰巧定在魇月左眼角边的朱砂痣上,复又移过眸问:“你适才说什么?”
魇月略微回过神来说:“没什么。”
他从她掌中拈过几粒松子,一粒一粒由远及近地扔出去,问:“这样对么?”
拂瑶赞赏地轻轻颔了颔首:“嗯,看来你也颇有慧根。”
想了一下,拂瑶又问:“你以前历劫,有遇到过饥不果腹的时候吗?”在人界有饿死一说,在仙界和妖魔界同样如此。如果恰逢历一些特定的天劫,不管是妖魔或是仙,都要承受法力全失,且无法觅食之苦。
魇月目色有些恍惚:“历劫时倒没遇上,不过幼时……好像有过这样一段时光。”幼时的记忆对他而言,就是幽暗发臭的昏暗地牢终年见不到一丝阳光,血迹斑斑的粗大铁锁沉重地背拷在脚踝上,还有那个被称之为母亲的人若是心情恶劣之时,眼中闪着疯狂恶毒的幽光向他靠近,便是一顿冷酷无情的鞭打,若是心情好时,隔十日半月想起他就送一堆妖魔过来,让他成为一群饿得发狂的妖魔口中的猎物或者打败他们,吞了他们的元丹,吸了他们的精魂。
活着,只是为了活下去,或者杀戮!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
拂瑶望着他冷清的侧颜,倏地想起以前看到他胸膛上盘踞的那些交错狰狞的疤痕,心中不禁想他幼时到底受过多少伤,经历过多少痛,才能硬撑着活到今时今日。她受过的所有苦,都是靠着师父这个精神信念一直支撑着她,但是对于一个只希望能活下去的人来说,这一切的痛苦又该如何承受?
拂瑶垂下头,默然不语。
魇月忽地指了指前方,传心音给她:“出现了。”
拂瑶循目望去,果然看到一只山雉从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种钻了出来,它在原地抖了抖身子,又四处张望了下,仿佛确信周围却是没有威胁才跳着移了几步,然后又张望了下,才小心翼翼地开始刨着地上的雪。吃了地上的一粒松子后,它一动不动地顿了顿,四周依旧静悄悄的一片,它终于放下戒心,往前面又小移了两步,开始放心大胆地啄雪中的松子。
再过了片刻,另外一只山雉也探头探脑地出现,望有松子这边跳过来,开始刨雪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