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为重,此事万难从命,当时也只能暂且答应太后,实则并未着手去办。不曾想,海瑞就上奏弹劾了李文贵。”
朱翊钧听闻,眉头皱得更紧。
他并没有去怪罪冯保对自己的欺瞒。
终究是皇帝的母亲,大明朝的太后。
冯保于情于理都不能告知自己这件事情。
民不告,官不究,历来如此……
听完冯保的话后,朱翊钧只是轻叹一声,面色愈发冷峻,加快了脚步……
而冯保,陈矩等人又赶忙跟上。
李文贵虽然是朱翊钧的舅舅,但至今为止,朱翊钧都不清楚李文贵长什么模样,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李太后的宫殿。
此时,清晨的阳光刚刚升起,金色的光辉轻柔地洒在宫殿的门栏上,给那朱红色的门槛和青灰色的砖石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宫殿内静谧非常,偶有几声鸟鸣传来,更显宁静悠远……
朱翊钧轻轻踏入宫殿,脚步放得极轻极缓,生怕惊扰了李太后。
他穿过长长的回廊,朝着太后的道房走去。
道房的门半掩着,从门外透进来的光线,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明暗交织的光影。
朱翊钧缓缓推开房门,只见李太后正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上入定,神态安详,仿佛尘世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朱翊钧心中一阵纠结,犹豫片刻后,在太后身后跪下:“孩儿来给母后请安了。”
李太后听到这话,从入定中醒来,缓缓转过头,当看到儿子跪在身后时,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有无奈,更多的则是一丝慌乱。
她心中明白,儿子既然已经跪在这儿,必定是知晓了李文贵的事情。
李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朱翊钧,眼中满是心疼与忧虑。
她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朱翊钧抬起头,看着太后,眼中满是无奈与坚定:“母后,李文贵之事,儿臣已然知晓。朝堂之上,海都御史弹劾他强抢民女、鱼肉乡里,甚至致人死亡,恶行累累,证据确凿。儿臣已下令三司会审,势必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李太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轻声说道:“陛下,文贵他……毕竟是我的的亲弟弟,你的亲舅舅,他从小就被宠坏了,犯下这些错事,我……我也有责任……”
“国法如山,若因李文贵是太后娘家之人朕就偏袒他,往大了说,失了民心,动摇国本,往小了说,朕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