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称帝。
朱棣登基后,深知藩王军事威胁,采取“削权不削利”策略,剥夺护卫兵权,亲王“不预兵政”,军事权收归地方都督府……
但相对来说,保留了他们的特权,对于最要命的一点,是没有改变的。
用财富换兵权,将藩王从“军事集团”驯化为“高级囚徒”……
到了大明朝的中期,宗室进入了特权膨胀期,藩王失去兵权后,转而在地方疯狂扩张,通过“赐田”“请乞”等名义侵占良田……
控制盐引、商税、矿山,与民争利……
还有司法豁免权。
大明的律法可以针对任何人,就是不能针对大明的宗室们。
宗室犯罪由朝廷处置,地方官无权过问……
此时藩王虽无兵权,却成地方土皇帝。
明史形容为“宗室日繁,禄饷难继,而豪滑宗室多行县邑,挠有司治”。
到了朱翊钧这个时候,说白了,藩王已完全退化为寄生阶层……还是最大的寄生阶层……
朱翊钧想到了朱允炆。
如果太祖高皇帝指定的继承人,削藩成功了,那么宗室制度的根本就被瓦解了。
但他输掉了。
结果导致削藩派全军覆没,甚至,日后都不敢有言削藩之人。
这个畸形的制度,就这样伴随了大明朝的一生。
这个削藩不是简单的削军权,而是,特权方面的限制。
建文因削藩丢掉了皇位,反而强化了“藩王不可轻动”的政治禁忌。
而朱棣一脉的后世之君,为了让外藩老实,竟会默许藩王聚敛财富、侵占田产,用经济特权换取政治服从……
不过,真正把日子过好的还是那些身份尊贵的郡王,亲王们,最下面,最偏远的宗室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是真不怎么样……因为朝廷经常拖欠给他们的工资,又不允许他们自己讨生活。
人是多面性的,有的基层宗室是恶霸,会夺会抢,可有的,他就是老实,就关起门来过苦日子……
到隆庆年间,朝廷已“畏宗藩如虎,又怜宗藩如鼠”。
不能过问,也不敢过问……
朱翊钧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转变思想,最为重要,要让他们的观念颠覆,用家国同构替代亲亲尊尊,让每个宗室成员意识到,他们的特权不是来自血缘,而是来自对王朝的贡献……”
“朕从来没有想过要,消灭宗室……”
“如果说,他们也能纳税,也能自食其力,没有那么多的特权,只允许他们保留礼仪特权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