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送到济南不到一日,皇帝陛下地回信就到了。
他们两个人看着信中内容,全是皇帝陛下的委屈,二人看了数遍,都没有发现宽恕自己的词句,当下,只能继续请罪……不过这次请罪的奏疏,石沉大海,皇帝没有回复。
而后,朱翊钧第一次下旨,处理德庶人事,御驾在济南待十二日……整整多了六天,一方面是因为要处理德藩后续的郡王……另外一方面,他也想看看能不能遇到自己的夏雨荷……
一时之间,各地的德王世系郡王,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就被锦衣卫,禁军率队给围了……
泰安郡王正于府中抚琴,一曲高山流水方起,忽闻府外马蹄声急。
未及起身查看,便见数十锦衣卫如狼似虎般闯入,铁甲寒光映得满室皆寒。
为首之人冷着脸展开圣旨,声如寒冰:“泰安郡王听旨,德王谋逆,汝同出一脉,难辞其咎。着即刻革除郡王爵位,贬为庶人,圈禁中都……”
泰安郡王手中琴弦应声而断,面如死灰,他看着来者,怒声道:“你们在胡说什么呢,谋逆,我们谋谁的逆……大明朝都是我们朱家的……”
然锦衣卫岂会听他分说,他话还没有说完,便两名兵丁上前将他拖出府外。
府中妻妾哭喊声、奴仆求饶声与器物碎裂声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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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一心忠于陛下,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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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德王并无往来,为何要牵连于我?陛下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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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荒谬!这是栽赃陷害!我要面见陛下,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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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幕出现在山东各个州县。
诸多郡王被一同控制,押赴到了济南府,随后当面垂听旨意,再发中都。
在宣读旨意的时候,朱翊钧并未出面,不过,他坐在亭楼上,看了一番。
等到看到有些六七岁的孩子,甚至还有一些抱在怀中的幼童后,朱翊钧多少也动了些许的恻隐之心……
“大伴啊,这里面很多人都是受了株连之罪,朕啊,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陛下,您心善,可人有情,律法无情啊,他们是德王世系,理应得到圈禁。”冯保赶忙应道。
“这些人啊,到了中都之后,不要太苛刻了,该有的吃食不能短缺,孩子们要读书,就让他们读,要练字,就让他们练,你提醒一下朕,十年之后,朕大赦天下之时,便把他们饶恕,恢复他们的自由,让其做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