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连脸都没有洗,便让冯保给自己准备笔墨纸砚。
而后,提笔以梦中情景,写下了这个时空数百年后,唯一一首,在课本上让小孩子们全篇背诵的诗……
“金銮初醒忆华胥,万井烟光入望奇。”
“十里红妆浮画楫,千重麦浪接天际。”
“渔村灯火潮头落,山寺钟声云外迟。”
“愿化甘霖滋九域,万方同沐日月章。”
而后,朱翊钧提名……“梦太平”
晨雾般的檀香混着宣纸墨香在蟠龙柱间萦绕。
朱翊钧搁下狼毫,最后一笔章字的悬针竖如流星坠地,力透纸背。
宣纸上梦太平三个飞白大字尚未干透,墨迹蜿蜒如龙蛇游走……这一手字,也算是有了十几年的功夫在里面……多少有些属于皇帝的王霸之气……
“陛下神来之笔,此诗既有建安风骨,又含盛唐气象,当真是古今帝王第一绝唱!”
冯保弓着腰凑上前,甚至,还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副眼镜带上。枯瘦的手指几乎要触到纸面:
“尤其愿化甘霖滋九域一句,足见陛下爱民如子之心啊……”
朱翊钧揉着发酸的手腕,望着满纸诗句,昨夜梦境中的笑语喧哗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乌篷船摇橹声、打谷场的吆喝、渔村飘来的酒香,此刻都化作宣纸上的墨痕:“昨夜朕梦见天下升平,万民同乐。那些景象鲜活如在眼前,朕唯恐梦醒即忘,才匆忙记下。”
“陛下初到南京便得此吉兆,定是太祖高皇帝在天之灵庇佑!”话音未落,小太监已捧着温热的漱口汤茶进来。
朱翊钧漱了漱口,而后吐在盆子中。
“如此祥瑞之兆,定要裱入紫檀木匣,悬于文华殿,让后世子孙都知道,大明盛世当如梦中这般,要激励着他们……”
“是,陛下,此事奴婢亲自操办。”
“对了,昨日你与张丁征在听松阁,都说了些什么?”
“谈了些今年账簿的事情,当然,这个张丁征也给陛下进献了些解闷的西洋女子,足足有五人……”
铜鹤香炉里的香灰突然簌簌而落。
“解闷?朕要的是河清海晏,不是奇珍异宝,也不是美色佳人……”说道此处,朱翊钧略微停顿:“罢了罢了,也是他一番孝心,带回京师吧……你来安排,别让外臣们有所察觉……”
“是,陛下,奴婢清楚。”
随后,朱翊钧洗漱更衣,又开始用起了早膳,喝了一碗米粥后,朱翊钧刚夹起一箸酱菜,廊下突然传来尖细的通报:“陛下,海瑞海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