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们说,不过,时机还未到吗,等着孩子们大了些,长得像朕了些,母后们也就能接受了。”
而朱翊钧在第一个的时候,有些心理负担。
可有了第一个,他就不怕再有第二个,第三个了,所以,这个时候的朱翊钧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冯保是发了牢骚,可他也清楚,陛下交代的差事,他还是要办的……
殿外的雨啊,还在哗啦啦的下,冯保内心,也是“泪流不止”……
北京的暴雨,像是天河倾覆,无休无止。
而千里之外杭州的天空,飘洒的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雨。
不是北方那种狂暴的倾盆,而是江南特有的、缠绵悱恻的牛毛细雨。
雨丝细密如烟如雾,无声无息地从铅灰色的低垂天幕飘落,濡湿了巡抚衙门前威严的石狮子,浸润了庭院里青石板路的每一道缝隙,也将庭院中几株高大的梧桐树叶洗得油亮翠绿。
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草木气息和淡淡的土腥味,静谧得只剩下雨丝拂过树叶的沙沙微响。
然而这份江南的宁静,却被巡抚后衙卧房内弥漫的浓重药味和压抑到极点的死寂彻底打破。
在房外,一众浙江的官员们都在等候。
里间的拔步床上,厚重的锦帐半垂着,隐约可见里面躺着的人形。
曾经在东南沿海叱咤风云,浙江巡抚涂泽民,此刻如同一截被蛀空、被风雨侵蚀殆尽的朽木,枯槁地陷在层层叠叠的被褥之中。
他的脸色是一种令人心悸的青灰,嘴唇干裂发紫,每一次呼吸都异常艰难,带动着瘦骨嶙峋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深处发出破风箱般“嗬嗬”的痰鸣。
“呃…呕——!”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涂泽民猛地侧过头,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一口暗红发黑、带着粘稠血块的血沫猛地喷溅在床前小几上那只空了的青瓷药碗里,发出沉闷的“噗”声。
那血污迅速在碗底洇开,刺目的猩红,触目惊心。
一旁的侍女赶忙将青瓷小碗端走,另有一名侍女上前擦拭嘴唇。
吐出一口浊血后,涂泽民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
“让,让他们进来吧。”
“是,老爷。”
侍女起身,走出了房外,而后一众浙江的官员,涉及海事司的官员三十多人一下子都进入了涂泽民的卧房中。
这些官员看到此时涂泽民的脸色后,心猛地一惊。
而涂泽民侧头目光扫过床前几位大员,最终,带着一丝询问,落在了站在最前、面色沉凝如水的左布政使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