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也是语气淡淡,“我是大夫。”
乔越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听十六说昨日有一位大夫治好了在下的热病,想必便是姑娘,在下在此谢过。”
温含玉并不答话,只仍盯着他的双眼,他却毫无反应,只是默了默后又道:“在下已无大碍,无需复诊,十六胡来,在下这便唤他来送姑娘出府去,这儿不是姑娘当来之处。”
温含玉非但没有离开,反是径自拉过旁处的凳子来坐下,盯着乔越好奇道:“你知道我是姑娘?你的眼睛……”
温含玉说着,朝乔越凑近一分,“不是看不见?”
一双正常的眼睛看起来不会像罩着雾气,更不会没有焦距。
可他却知道她是姑娘。
她凑得离乔越很近,近到他能感觉得到她温热的鼻息拂在他脸颊上,惊得他赶忙推动椅轮,避开了些。
“姑娘的气息并非男子。”乔越忙道,“姑娘若是无事,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若是损了姑娘名声,在下担当不起。”
“名声?”温含玉皱着眉想了想,然后拖着身下的凳子又朝乔越凑过去,“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干什么要走?”
感受到她的靠近,乔越又再避开了些,更为慌忙道:“姑娘难道不知这是何处而在下又是何人吗?”
“这是平王府,你是平王。”温含玉歪头想了想,很是不解道,“这和我找你有关系吗?”
乔越再一次怔住。
在他还未能回过神时,只听温含玉又问他道:“你身上中的毒是什么毒你知不知道?”
乔越怔愣更甚,尔后摇了摇头,淡淡道:“羌国的毒,在下不知。”
就算知道又如何?羌国薛家的毒,天下无人能解。
姜国的大夫,更是连他身中了毒都诊不出来。
这位姑娘却能诊得出他中了毒。
她必不是寻常大夫,那她是何人?又是为何而来?
“哦,你不知道啊,不过没事,这一点不影响我为你解毒。”温含玉说得很随意,毕竟这个问题她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她边说边盯着乔越的垂在肩上的墨发瞧,很想将他的头发给自己换上。
乔越则是已然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方才可是说……为他解毒?
“多谢姑娘好意。”乔越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只是这是羌国薛家的毒,除了薛家人,天下无人能解,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他的身体如今是何情况他很清楚,只怕今冬未过,他就会变成一个连手指都动不了的真真正正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