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言欢。
乔越身上的无解之毒,是他的建议。
用兰川城来交换他的性命,也是他的主意。
他不能让乔越死在大哥的手里,他不能让大哥将薛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只要他不死,就还有能够冲出深渊的机会。
哪怕这样的机会小到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可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未来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预见。
他唯有但愿。
但愿能有一束光,将他所处的深渊照亮。
将他,照亮。
至于其他的事情,什么荣辱成败,什么生生死死,都随缘。
他啊,就是一粒沙一颗石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就无需去想去忧心。
所以,无论何时,薛清辰都能淡然自若。
想不明白的事情,他也不会一味的去想。
就如同此刻,虽然心中不明梅良与阿黎救他的原因与目的何在,他也没有过多的去想,面上更没有震惊与紧张不安的神色。
他平静得就好像他们将他和玉芝匆匆带走是为了带他们去游山玩水似的。
阿黎看不懂他这样的人。
明明就是一个弱到能成为女人负担的男人,本该吓得尿裤子才对,为什么他却能这么冷静?
薛清辰看了梅良一眼后便收回视线,看向紧紧挨着自己的玉芝。
只有在看玉芝的时候,他冷静如斯的眼睛里才有些变化。
变得愧疚,带着心疼。
“是我连累玉芝姑娘了。”
他不在乎他的命,可玉芝姑娘本不该受这样的危险。
都是因为他。
他绝不能害了玉芝姑娘。
玉芝听他这么说,连忙用力摇摇头。
可毕竟玉芝受惊不浅,又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致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薛清辰的衣袖不敢放开,甚至一直微微颤抖着。
她很害怕。
只见薛清辰从怀里摸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张,因为收在怀里的缘故,使得那张纸皱巴巴的。
他看着不安的玉芝,笑得温和,温柔道:“我给玉芝姑娘折一个玉芝姑娘没有见过的小东西如何?”
玉芝的注意力瞬间被他的话以及他手中的小纸张吸引了过去。
她点点头,抓着薛清辰衣袖的双手不再抓得那么紧。
薛清辰微微笑,开始折动手中的纸张。
阿黎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了过去,和玉芝一样好奇地看着他,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