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孩子们疯玩,开个小面馆度日云云。
杨渝心里清楚,纵观杨炯身边这些红颜,大姐姐似的人物不少,可真能让他展露脆弱的,怕只有自己与远在太原的卢和铃。
卢和铃是实打实的知心人,能无底线地疼他;自己虽有时会训他几句,却也是他能安心托付的。这份相互依赖的暖意,杨渝格外珍惜,自然容不得旁人再“欺负”他。
王修见杨渝眼神忽明忽暗,最后渐渐冷了下来,聪明如她,怎会不明白杨渝的心思?
当下轻叹一声,问道:“姐姐觉得倭国如何?”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杨渝说得毫不留情。
“连一点破而后立的机会都没有?”王修直视着她,语气里添了几分郑重。
杨渝沉默片刻,终是直指核心:“你是想给将来的孩子挣份家业,还是真要报仇?抑或是步李嵬名的后尘?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不然休怪姐姐无情,咱们家绝不能再出第二个李嵬名!”
王修听了这话,负手转过身,知道今日不说清楚,杨渝断不会信她。
王修望着下方操练的扶桑卫,幽幽叹了口气,目光渐渐迷离:“我出身藤原氏主脉,母亲是皇后藤原定子,藤原道长便是我的亲舅舅。”
杨渝闻言大惊,险些失态。她料想过王修身份不低,却没料到竟是藤原氏主脉的公主,更没料到她七岁便流落到大华,还是个被做成毒女的公主,这事实在匪夷所思。
“很惊讶?”王修自嘲地勾了勾唇,眼底却毫无皇室贵女的骄傲,反倒盛满了鄙夷,“我三岁那年,妹妹刚出生,舅舅便从我母亲怀里把我骗了去,说是要养在藤原氏,实则却是把我做成了毒女。”
说到此处,王修眼底腾起两簇火苗,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毒女皆是私人定制,姐姐猜猜,我将来要服侍的是谁?”
“你……你是公主啊!”杨渝攥紧了拳,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出身这般显赫,怎会遭此对待?什么样的人物,值得藤原道长这般毫无底线?”
“还能有谁?我的亲生父亲,一条天皇呗。”王修嘴角挂着自嘲的笑,眼底却翻涌着滔天恨意,“够恶心吧?够畜牲吧?我七岁那年无意间撞破真相,拼了命地抗拒、哭喊,歇斯底里地挣扎,可谁会在意一个幼童的哀嚎?
直到我九死一生逃到大华,才知这肮脏血脉竟又将我妹妹做成了毒女。姐姐说,这份恨能消吗?”
杨渝被这石破天惊的真相震得说不出话,望着她眼底的疮痍,唯有一声无奈叹息:“你母亲呢?她不管吗?”
“听说早已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