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加快了几分。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九十多年前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刚入宗门，瘦弱可怜，受人欺凌的小丫头。
是林辰，那个同样身为杂役，自己都食不果腹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用他那并不宽厚的肩膀，为她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却无比温暖的天空。
那半块干粮的恩情，那笨拙的安慰，那次为了维护她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身影……
一幕幕宛若昨日。
这份恩情柳如烟从未忘记。
天赋觉醒，进入内门之后，她曾想过报答。
但林辰的性格她多少了解一些，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自尊。
直接给予修炼资源，他大概率不会接受。
她只能选择一种更隐晦的方式。
这些年来，她一直通过自己的影响力，暗中关照着杂役峰，确保林辰不会受到什么大的欺压，能够安稳度日。
她知道林辰的天赋极差，百年苦修，依旧困顿于淬体境。
她也知道林辰寿元将近，恐怕时日无多。
她很想帮他，想给他延寿丹药，想给他提升修为的资源。
可是……
十年前，她登临圣女之位，亲自手书请柬，邀请林辰来参加大典，却被他婉拒了。
这让她有些迟疑。
她怕自己的贸然帮助，会刺伤林辰那仅存的自尊。
她怕自己的出现，会让他本就艰难的处境，变得更加尴尬。
她只能默默地关注，默默地等待。
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主动来了！
是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了吗？
还是……
柳如烟不敢再想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素手一挥，一面水镜出现在面前。
她仔细地审视着镜中的自己。
云鬓是否整齐？
衣裙是否得体？
妆容是否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