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这个流程还需要填写一份包括三位数问题的附带问卷、用来寻找其中的规律和共性;另外得留下录音和影像记录,以便事后分析。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我们应该来不及准备这些了;是吧?”
数学家哼了一声。瘦削脸上,显露出更多的刻薄:
“你作为什么外勤特工,懂的东西还真是多。我还以为外勤按字面意思来说,都是专门跑腿的?在外头干活?”
李查克耸耸肩——看起来,他已经学会如何接受数学家表现出的敌意:
“基本功罢了,我们培训期就有两年半。”
【又来了,他表现出一副很权威又做了很多牺牲的样子。就不该让他抓到这个机会】
在座并没有人能够听到数学家的心声;只有李查克滔滔不绝:
“要不要试试看?全部都过一遍太花时间,但是我可以稍微问几个简略版本的,让你感觉一下。只有三条,很快的。”
李查克比出手指、没有等待兜兜的回答,便开始了提问:
“第一个:你是否在十八个月内进行过破坏或违反道德伦理的行为?这种道德伦理可以是你成长环境中所形成的私人化认知,也可以是你所认可的传统文化或宗教规章:宗教无所谓是否在当地行政部门进行过登记、只要对你个人来说适用。”
兜兜被这一连串的话说得有些懵了——他用拳头抵住下巴、经过细细思忖后才给出回答:
“啊。啊?没有。考试考砸了算吗?上学期期末我考得烂死了。”
乒乒乓乓!
隔壁桌有酒客打翻了啤酒瓶,落在地上滚动、把数学家吓得一抖。
但李查克眼睛眨也不眨,钉死在兜兜脸上:
“考砸的话可能算。你有没有感觉到痛苦?伤心?忧郁之类的情绪吗?”
兜兜拿手捏着眉心,苦思冥想--他思考的时候,反倒更像这个岁数的少年:
“喔!那倒没有!我感觉只要念书念得认真就好了,考不好也不能怪我——要过得开心的话,最好不要给自己压力诶。”
“这个叫什么来着:喔,就是不要内耗。哈哈哈哈,心态要好嘛。”
他咧开嘴,眼睛眯起——笑容再真实也不过。
似乎被其乐融融的气氛感染,连数学家的胆子都大了起来:
“是这样嘛?兜兜,你不是没做完暑假作业还蛮烦恼的吗?”
兜兜仍旧笑嘻嘻地回话,没有对数学家的话感到丝毫冒犯:
“那跟考试当然是不一样的!作业没做完,就有种——心里头悬着事情的感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