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舌尖的震颤缓缓停歇,直至静止。
阮鲸波嘴巴大张,舌头悬在中间。但没有喉音,也没了令人捉摸不透的嘟囔。
在艾喜的[翻译]完成后,教室里只剩下风穿过走廊的呼呼声;以及吊扇微微摇晃,发出的轻轻吱嘎。
兜兜看看桌面上的草稿纸,朝艾喜比了个拇指:
“哈?这你都听得出来吗--你可以去fbi搞监听啦,好厉害。”
但好奇心压下了继续表达赞赏的想法。他眨眨眼睛:
“做梦?跳舞?阮同学,你做了什么梦啊?”
再没有回答。像之前开口时一般突兀——阮鲸波重新变回一座肉做的雕塑;甚至还有白蚁扬着细翅、从她大张的口腔内里飞出,也不知道在里头呆了多久。
兜兜失望地坐直身子:
“好搞怪啊好不容易等到能说话,结果跟我们说梦话说谜语。”
“为什么刚刚突然有反应?是不是我们对话里提到了什么关键词,触发到了.”
“艾喜你前面在说什么来着?啊,你说班主任在办公室睡觉。”
他合起手掌,在脸旁边比出睡觉的手势:
“睡觉看来是个关键词,那就真是在说做梦了;古里古怪。在梦里头跳舞怎么会变成这样?”
“梦?会是什么精神病毒吗?就像《午夜凶灵》那种看完录像带,过几天就会死的嘛?她看起来也有点像贞子诶。”
“不会现在我们听完她的话,今晚睡觉就要梦到在街机厅里玩跳舞机;最后明天起床.就会变得跟她一样吧。”
艾喜摇摇头;细长的眼睛因思考而失神。她牙齿咬着圆珠笔的笔帽:
“是有诅咒或者精神病毒的可能性;但我觉得不会传染至少不是通过说话传染。”
兜兜拿过还摆在桌面上的校服、展开,仔细打量:
“也对哦,阮同学找你联系过要给衣服画图案;你现在也好好的。”
“至于画的这个.怪怪的东西唔。”
他的视线在阮鲸波与校服之间来回转动--原本不解其意的图案,现在终于没那么难懂了:
“啊!我现在明白啦!”
“喏,你看:镜像颠倒的汉字,标着每个身体部位还有刻度尺;根本不是给别人看的啦。应该是用来在照镜子的时候练习.”
“练习辨认自己的肢体部位!不过只有上半身。”
“加上早读课爬进来的那个样子,刚刚说话又那么怪--她根本不是在练蝗虫象形拳,其实是失控啦!”
“她应该是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