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街市平玉区——这里临近市郊,人群更是稀少。
正午时分,路上几乎看不着人影。只有个流浪老头儿,正斜倚在街角落的一堆纸皮里打呼噜;身边枕着个鼓成葫芦形状的编织袋,避开阳光直射。
越过马路,在他对面街停着辆破旧的丰田海狮、躲在小区旁的巷子里。
这样的面包车,在芒街颇为常见——菜市场老板们用它往摊位运渔获,超市和便利店用它进货啤酒。
车窗上贴着黑乎乎的隔热膜,颜色比常见的更深些;甚至还加了层暗灰遮帘。除开驾驶座的侧窗、还有车前窗,从车外几乎看不进里头。
芒街的日头实在太过毒辣晒人,这样的改装同样算不上显眼。
它从巷子口里探出一角,几乎融入进小区后头的垃圾堆。
在面包车里坐着个肥胖男人,套着黑风衣和衬衫:开着空调的车厢中,他依旧汗流浃背、衬衣都被浸得透明。
车后座被拆去,腾出的空间塞满各式各样的设备。他盘膝坐在监听台前写写画画,把它当书桌;纸张、表格、手册乱堆成山。
咯
车门拉开,热风灌进车内。
一个瘦削的寸头仔把脑袋探进面包车--脱下的深黑西装搭在肩头,领带耷拉、系得像根上吊绳。
他发际线很高,头顶最中央更是连点青茬都没有,天灵盖闪得人晃眼:
“.胖子,饭来了。[塑料仙翁]呢?还在午睡?睡到现在这么久?”
这是对面街角那个老头的代号,也不知道是谁给出的命名;除去那个两端鼓囊囊的大编织袋、他跟“仙”字压根就扯不上关系。
肥胖男人奋笔疾书,嘴巴却没闲着:
“是啊,还在睡。上了年纪的老头都这样,醒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着没精神,睡也睡不好。很可怜的。”
寸头仔提个印着[芋头王]字样的塑料袋,爬进车厢;砰一声拉紧车门:
“你管得倒宽,还管人家可不可怜。”
胖子盯着他手里的塑料袋、拍拍猫咪原始袋似的发垂肚腩,发出不情不愿的嘟囔:
“.哎,怎么又吃这个啊?”
寸头仔把塑料袋甩到监听台台上,芋头饼冒起的热汽白烟似旋转:
“隔壁街就有一家啊。这种天你让我多跑两条街,你是人啊?那不然下次你去买。”
肥胖男人脸上的沮丧转瞬间褪去。他砸吧砸吧嘴,拿出块炸芋头饼:
“哦,对不起。等换班吧;换班了我请你去酒楼吃点。好不?”
最近像他们这样的监视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