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红府时,二月红已经等在厅堂了,解雨臣进来后,喊了声:“二爷爷。”
容溶跟在他身后,轻促的“啊”了一声,什么二爷爷?
二月红点头,“去吧,把你今日的早课练了,换身衣裳去后院等我。”
解雨臣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恭恭敬敬:“是,二爷爷。”
容溶凑到二月红身边,好奇道:“红官,小花为什么叫你二爷爷啊?”
今天的容溶依旧是可爱的,但没有了昨天的精致假人风,今天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有活力。
二月红掐了掐她的脸蛋,“他虽然拜我为师,但我与他祖父平辈,他自然当唤我一声二爷爷。”
他放下茶盏,牵着容溶往外走,问道:“你今天想学什么?”
容溶又“啊”了一声,“我不是陪读的吗?原来我是可以自己做选择的啊?这样的话……那我可以什么都不学吗?”
她想做个只会摆烂的富二代。
容溶仰头期待的看着二月红的下颌,二月红也偏过头看她。
“你觉得呢?”
“好吧,看来不行。”
容溶跟着二月红到了小戏台,比起昨日的空空荡荡,今天的戏台子就热闹多了,二胡、阮、筝等齐上场,远远的就能听见这曲乐声。
二月红将她领到太师椅旁边,说道:“想不想听戏?”
能听到长沙城闻名已久的红爷唱戏,容溶可不想错过,“想!”
台子旁边坐着几位乐师,见二月红要上台,都摆开了阵仗,却听见二月红道:“今日唱一曲《牡丹亭》!”
众所周知,红爷最喜欢的曲子是《霸王别姬》,他唱的出神入化,无数人因此折服,今日却突然换了曲不大爱唱的牡丹亭……
二月红并未选择去后台上装,他一身家常白衫,面如冠玉,举手抬足之间,便是一出好戏。
锣鼓敲响,白衣俊俏小生,眉目流转中,一段咿呀唱腔飘出院墙。
“……回头皆幻景,对面知是谁
“……恨匆匆,萍踪浪影,风剪了玉芙蓉
台上人抬手拈指,眸光像深沉的湖水,深情满溢,还夹杂着一缕忧伤和怀念之意:“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但愿那月落重生灯再红……”
容溶听见他唱这两句时,心头跳动不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心底喷涌而出,她平复了一下心跳,再着眼台上时,青年已经停下了声音,像是隔着深沉遥远的时光,凝望着台下的自己。
他的眼神中饱含了太多,容溶下意识的避开了二月红的目光,装作小迷妹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