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李承泽忍不住将目光移向长兄,想看他脸上是个什么神情,却见他目光定格在一处,不肯移开。
原来还没放下啊。
李承泽也看过去,发现云意今日难得穿了身红色的长裙,看上去清艳尤绝,浑身透着一丝妩媚的清澈之态,华衣夺目,只是眉眼中的霸气凛然叫人望而却步,即使今日她再有意收敛自己身上的气场,依旧令人不敢亲近。
也就李承泽这般出身尊贵,也见惯了这样气势磅礴的人,才敢多瞧上几眼。
云意察觉到他的目光,清凌凌的眼睛看过来,李承泽忍不住呼吸一窒,直到云意移开视线,他几乎停止的心跳才恢复正常。
为什么?
他又不是倔强执拗的大哥,明明已经选择彻底放下了,为什么再次对上那双瞳孔,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李承泽不懂,但李承泽唾弃这样意志不坚定的自己,仅仅是一个眼神罢了,何以方寸大乱?
另一边的李承儒闷闷的喝着酒,他想,该抽个时间回边关去了。
李承平搞不懂两个哥哥怎么突然emo了,气氛压抑得他有些害怕,小朋友迫切的想找范思辙说说话。
在庆帝死的那天,李承平和宜贵嫔一起被陈萍萍接走,送到了江南的庆余堂分部,直到建国大典才回来。
虽然没了皇位,但他一点也不遗憾,毕竟宜贵嫔管他极严,母子俩从来没想过那个位置,李承平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让母亲过着从前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虽然母亲看着挺开心的。
冠礼很快到了尾声,柳如玉、范思辙、范若若留下来照顾宾客,范闲跟着范建进了范家祠堂,祭拜先祖。
那里有一个无名字的小牌位,不在范家列祖牌位之中,范闲愧疚不已,当即跪下磕了三个头,这位就是当年替他赴死的范家长子。
范建也上了香,当年的是非对错太复杂,但无论怪谁都不应该怪范闲。
更何况,范闲同样是他的儿子,他无法为了一个儿子恨另一个儿子,只能日日上香,希望那个孩子来生能投个好人家。
……
云意正站在廊下望天,四四方方的小型天井框出一个正方形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好看得紧,手旁的水车吱呀吱呀地转,溪水活泉从脚边流过,形状各异的鹅卵石子清晰可见。
水面上倒映着少女的脸颊,不多时,旁边又冒出一张脸,他扫了眼水车,“看什么呢?”
云意没说话。
她在看水面的倒影,那个刚及冠的青年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嘴角带着笑。
你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