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感情一丝丝地褪去,张遮正色道:
张遮“我本就要秋后问斩,我与兰儿此生再不能相见机会。”
张遮“你有恨,有怨,冲我来。”
张遮“是非恩怨,与我母亲、孩子无关。”
张遮“这诀别信,我写。”
燕临脸上并无半点情绪波动,漠然地直视着他,他也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他写。
张遮再次面向桌案上的纸,心情沉痛而又复杂,当他慢慢持起笔,却觉如鲠在喉,持笔的指节紧得泛白,指尖难以抑制地轻颤,难以下笔。
他本就要去了。
还能写上一封信,已是满足。
可落下的每一笔,就像是在心上划过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张遮双眸艰涩,不觉视线模糊。
…
燕临没有亲手将信交给燕兰,而是让侍卫转交,还特意交代了不准提他。
毕竟若是和他牵扯上关系,怕阿姐多想,以为张遮是被他逼迫的。
寝宫里,尤芳吟听侍卫说有信,既惊讶,又疑惑,想不通这个时候会有谁送信而来,和汤药一同带回屋。
燕兰面容憔悴地倚坐在榻,一眼便注意到那封信。
燕兰“何人的信?”
尤芳吟“不知道。”
尤芳吟“是一个侍卫送来的。”
燕兰接过那封信,取信的手略微无力,展开一看,熟悉的字迹引入眼帘。
张遮“燕兰,待你看见这封信,不日我将离开京城,书此信以诀别。”
张遮“常言,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年结缘,始配今生夫妻。”
张遮“然我二人磋磨甚多,家中不睦,仕途不顺,流言烦扰,为人妻,无孝翁,无相夫,无教子。”
张遮“燕家流放,我便无提亲之意,合卺之礼非我本意,实为怜孤女无依,于心不忍。”
张遮“你入宫为妃,我二人情缘即断,再无秦晋之缘,已是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