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飞扬,自信从容。
见他如此开门见山,琼奴很是满意,省得她来提出。
琼奴奴家正有此意。
琼奴欣然接过,杜仰熙的这些诗作或咏物言志,或感时抒怀,皆言之有物。
琼奴一边看,一边考虑,杜仰熙也会为她讲解了几首诗词的创作,琼奴则详细说明《琼玉集》的构想,每款茶点配一首诗,诗笺印得精美,既可收藏又能当优惠使用。
杜仰熙闻所未闻,却妙不可言,娘子经商之才,令人叹服。
不知不觉,日已西斜,琼奴起身告辞,杜仰熙执意送她到寺门。
兴国寺的石阶上积了一层新雪,雪后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肩而行,竟有几分和谐。
杜仰熙恪守礼数,始终与琼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馨香,又不至于唐突。
琼奴杜郎君留步。
在寺门前转身,呵出的白气朦胧了她的面容,婉拒他继续相送。
琼奴天寒地冻,不必远送。
琼奴瞧见杜仰熙冻得有些通红的手指,但没有点破。
一阵风过,吹落檐上积雪,杜仰熙看着几点雪花恰落在她的发间,手指微蜷,那雪粒缀在她鸦羽般的发上,像簪了碎玉,衬得她越发清丽脱俗。
杜仰熙不妨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紧,这话说得违心,其实他冻得指尖发麻,但此刻却莫名觉得胸口发烫。
琼奴郎君还是回去温书吧,春闱在即,望郎君高中,若有新作,随时可来四福斋。
琼奴福了一礼,杜仰熙拱手还礼,深深一揖。
杜仰熙承娘子吉言。
杜仰熙《琼玉集》之事,但凭差遣。
琼奴笑了笑,将斗篷的兜帽戴上,杜仰熙在她转身时忍不住抬头,目送那身影渐行渐远。
清柔,明亮,可望,亦可即,故而更让人情难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