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嫁人。
话说出口,她没有抬头去看柴安的表情,坠落的目光注意到自己的双手,那上面磨出的薄茧,那可不是闺阁小姐的柔荑。
柴安因为四福斋,还是因为那个身份?
琼奴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竟如此直白地点破。
她抬起头,柴安深邃的眸中带着从未见过的温柔坚定,没有半分轻视或怜悯,只有纯粹的询问。
琼奴都有。
琼奴四福斋刚有起色,我不能放手不管,而且我这等身份,嫁人只会…
柴安只会什么?
柴安给我带来晦气?
柴安打断她的话,又自问自答地将琼奴没有说完的话补上。
他笑了一声。
柴安琼奴,你可知你交给我的茶酿给潘楼带来多少利润?你手里握着四福斋的茶点又带走了潘楼多少贵客?
柴安若这叫晦气,我巴不得多沾些。
琼奴闻言,眼眶微热。
这样的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
柴安没有逼近,给她留出空间。
柴安我不逼你。
柴安我知道你的想法,至于你的心意,等你准备好了再告诉我。
柴安至现在,先把这笔账算完。
柴安我陪你。
窗外雪落簌簌,一句‘我陪你’在静谧的账房内稳稳落下,不似那些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轰轰烈烈,却如这冬夜里不熄的炭火,温暖踏实,让人心安。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共处一室,一个算账,一个看人,偶尔目光相遇,琼奴不自觉地避开,柴安也只是看着她笑一笑,只有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在悄然生长。
算完最后一笔账,琼奴合上册子。
柴安完了?
琼奴点头。
琼奴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柴安起身取来她的斗篷,却没有递过去,而是亲自为她披上,系带时,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