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苑内,简单的行囊已归置妥当,楼犇看着眼前带着旅途风尘而来的楼垚,心中既感温暖又添一丝隐忧。
魏府非楼氏后宅,楼家虽然同样暗流涌动,但怎么说也是自家,掀不起多大的波澜,但魏府不同。
楼犇阿垚,随我去拜见君侯,切记谨言慎行。
楼犇正色叮嘱。
楼垚虽心思较楼犇、袁慎等人略显单纯,但楼氏诗礼传家的教养早已刻入骨髓,他敛容肃立,郑重应道:
楼垚好。
楼垚连忙点头,紧紧跟在兄长楼犇的身后。
他听闻过太多关于魏劭的骇人传闻,此刻要见真人,心中有些忐忑。
书房,魏劭端坐案前,正听取军报。
见楼犇引着一位少年进来,目光在楼垚身上扫过。
楼犇此乃舍弟楼垚,自白鹿山来,特来拜见君侯。
楼犇躬身行礼,楼垚连忙学着兄长的样子,依足礼数,动作流畅而恭谨地深深作揖,声音带着少年的清亮和紧张。
楼垚楼垚,拜见君侯。
魏劭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眼神纯净的少年,举止有度,难掩世家子弟的从容气韵,他面上的冷硬线条顿时缓和了几分,微微颔首。
魏劭既是伯奋之弟,不必多礼,府中自有规矩,安心住下便是。
魏劭你年纪尚轻,可随你兄长习文,或去校场习武打熬筋骨,皆由你选,若有难处,寻你兄长便是。
言语虽简,却透着关照之意。
楼垚心中微讶,传闻中凶戾的巍侯,没有想象中的疾言厉色,没有慑人的威压,甚至很是通情达理,楼垚睁着大眼睛,再次恭敬行礼:
楼垚谢君侯厚待,楼垚定当遵规守矩,不负君侯与兄长之望。
…
退出书房,行走在回廊间,楼垚紧绷的神经才略松。
他侧首看向兄长,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与赞叹,低声道:
楼垚兄长,君侯气度恢弘,威而不戾,与坊间传闻真是大相径庭。
楼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