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安静地停着,车窗紧闭,帘幕低垂,像一只蛰伏在阴影里的兽。
她强压下心头的惊疑与警惕,面上维持着温顺与好奇,随着陈翔,走向那辆马车。
护卫们自动让开一条路,离那车窗还有三步远时,陈翔与苏娥皇停下脚步。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毫无预兆地从内里掀开那厚重的玄色车窗帘布的一角。
动作随意,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
苏娥皇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双眼睛里。
那双眼,深邃、散漫,虽然微笑着,却只有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洞察,仿佛世间万物,在这双眼睛面前,都不过是纤毫毕现的透明之物。
车内的光线很暗,只能隐约勾勒出那人的轮廓。
一个年轻男子,穿着朴素简洁的布衣,姿态闲适地靠在车壁上,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纪咏州牧所托之事,纪某自当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