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胶着在画中女子的脸上。
那抹嫣红,像一簇小小的火焰,灼烫了他冰冷的心湖。
他自幼被囚于深宫,活在宇文护的阴影与“沉迷酒色”的假象之下,从未感受过真正的温暖,更遑论男女之情。
这画像上的女子,如此明媚鲜活,猝不及防地照进他灰暗的生命。
一句皇后,混杂着渴望和悸动的情愫悄然滋生。
她是他的皇后…
他喉结微动,想说什么,却只化作一声压抑的低咳。
他抬起眼,看向宇文护,努力维持着平日的温顺与茫然,声音带着惯有的虚弱:
刘子行太师,此女…真能母仪天下?朕这般身子,岂非…耽误了人家?
宇文护陛下此言差矣。
宇文护陛下乃真龙天子,洪福齐天,自有上天庇佑。
宇文护此女身负天命,正该入主中宫,辅佐陛下,方能应验命格,稳固国祚,至于陛下龙体…
宇文护微顿,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宇文护自有太医尽心调养,陛下勿需多虑,此乃天赐良缘,亦是稳固江山社稷之需。
宇文护适时地从袖中取出另一份早已拟好的明黄卷轴。
宇文护圣旨臣已拟好,恭请陛下用印。
他语气笃定,仿佛这只是一个必然的流程。
刘子行的指尖在宽大的袍袖下微微蜷缩,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反抗,只会成为弃子。
最终,他接过孟鸾奉上的玉玺。
他看了一眼画中人,缓缓地,将玉玺盖在那份决定郑楚玉命运的圣旨之上。
…
宇文护手持圣旨离开御书房。
李同光一身银灰劲装,身姿笔挺,静立在阶下,等候着,见到宇文护,欠身道:
李同光义父。
宇文护将明黄的卷轴递给他。
宇文护圣旨在此,你即刻点齐三千精锐虎贲卫,星夜兼程,前往巍国鹿骊大会,再持我太师府令牌,沿途州府,见令如见本太师,须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