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行进,只有单调的马蹄声与甲胄摩擦的金属声回荡。
车内,郑楚玉默默观察路线、护卫分布。
晌午时分,在一处开阔的河滩旁短暂休整。
车帘被忽然掀开,郑楚玉抬眼望去,刺眼的光闯入昏暗的车厢,为她瓷白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光,连那警惕的眼神都显得格外生动。
李同光喉结微动,眼神在她脸上、身上巡梭,确认无误后,他例行公事般地开口:
李同光娘娘可还安好?
郑楚玉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同样平静的语调,反问道:
郑楚玉安庆侯如此劳师动众,日夜严防死守,是怕我跑了,还是怕我表哥?
听着郑楚玉直白的挑衅,一个怕字,心头莫名火起。
李同光本侯职责所在,护送娘娘安全入京,至于其他…
他话音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不甘示弱地挑衅回去:
李同光娘娘还是少费些心思,安心在车里待着为好。
李同光外面的路,不好走。
以为被李同光发现了什么,郑楚玉心头微微一紧。
而后,李同光随手将一个包袱扔进她的怀里。
李同光换上它。
李同光简洁地命令道。
郑楚玉不明所以,打开一看是一套粗布兵服,顷刻间明白李同光的用意。
这是要金蝉脱壳。
李同光要用替身,成为吸引火力的靶子,若有人来劫她,只会扑向那个假的,正中李同光下怀。
郑楚玉我不换。
郑楚玉几乎是脱口而出,将那套兵服丢开,理直气壮道:
郑楚玉我乃未来皇后,岂能穿这等污秽之物,安庆侯,你这是大不敬。
郑楚玉昂首挺胸,试图用身份压他。
李同光不禁有些好笑。
李同光大不敬?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
看着脚下的衣服,李同光又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