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浓稠如墨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大地,清冷的月光洒在蕴秀山庄那暗青色琉璃瓦上,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
这一夜,灵族如鬼魅般围攻蕴秀山庄,当南胥月缓缓出现时,灵族已然离去,只留下一片死寂。
他杵着那根拐杖,一步一步朝着山庄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仪态万方。
其实,南胥月的腿早已痊愈,他还是拿着拐杖走进这庄园,将这场戏演到最后。
踏入山庄,映入眼帘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望着惨烈的一幕,南胥月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依日不见半点波澜,嘴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疯狂与满足的笑容。
在前院大厅,那个曾勾结邪修、毁他神窍的弟弟,此刻正毫无生气地倒在门槛上。
踩着月色,南胥月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抬脚走进大厅——
正好见到他的父亲南无咎,正有些呆滞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躯体。
当南胥月走进大厅,南无咎终于回过神来,他抬起眼眸,望向自己的儿子。父子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仿佛有无数的情绪在其中交织。
南胥月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带着一种邪肆的气息,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他那狭长的眸子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如同看着一件有趣的玩具一般看着南无咎。
南无咎见状,心中已然明了,他愤然拔剑,锋利的剑刃抵在南胥月的脖颈上,声音中充满愤怒与质问:“你是不是还恨我和星晔,才任由灵族来屠庄?”
此时,南胥月显得格外从容,他用拐杖的杖头托着下巴,动作斯文优雅,语气中带着一丝疯狂:“薛氏和弟弟恨我是我的命数,也是您的命数,我们蕴秀山庄的命数。”
顿了顿,他将薛氏当年说的话还给他:“你是要为一个已死的废子,毁掉一个活着的宗师,对吗?”
这熟悉的话语让南无咎瞬间恍惚,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刻。
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南胥月,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他缓缓地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从今往后,你便是蕴秀山庄的庄主。”
南胥月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悦或悲伤,他只是无嗔无怒地歪着头,静静地望着南无咎,眼神中一片死寂的平静。
南无咎惨淡一笑,他把剑拿起,往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