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深处,穹顶镶嵌着无数珍珠,月光透过珍珠帘洒下,细碎的荧光如银河般倾泻而下。龙宫深处的琉璃殿中,敖光与花楹相对而立,气氛凝重而微妙。
“没有,不是的。”敖光慌忙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紧紧盯着花楹,生怕她会因为自己的迟疑而头也不回地离开。
见敖光如此紧张自己,花楹不禁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同时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她知敖光的年纪尚轻,很多事情他可能还无法理解,于是耐心地提示道:“我们若是成亲,上面只会更加忌惮龙族,特别是你。”
月光从穹顶的珍珠帘中漏下,细碎的荧光洒在花楹苍白的脸上,像是被揉碎的银河溅进她的眼眶。敖光怔然望着她清丽的容颜,心中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对方的身份。
她是传说,是创世神之一,生来就与苍生息息相关、地位超然的存在,与自己差好几个阶级。
若是成亲,的确会给带来诸多麻烦。
只是,理解归理解,既然不能成亲,那么他想做那个唯一。
想到这里,敖光披散着银发,跌跪在玉石铺就的地上,双臂轻轻环住花楹的腰身,就像怀中抱着的是月光下随时会消散的泡沫。
他仰起脖颈,喉结上还凝着未落的泪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
敖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小心翼翼问道:“那……姐姐只疼我,好不好?”
他的尾音被海潮揉碎在齿间,眉间龙纹沁出血似的红痕,雪白的衣摆像破碎的月光铺开。
“从盘古开天辟地到如今,姐姐的传说里尽是苍生。”敖光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他忽然将侧脸贴上花楹的小腹,鼻尖抵着她尚未显形的小腹,继续说道,“你说不成亲就不成亲,不长居东海也可以,只是能不能只疼我?”
花楹心头一震,她的指尖不禁陷进敖光后颈凌乱的银发里,少年的脊背在掌下轻颤,他的肌肤透着病态的苍白。
她忽然屈膝与他平视,指尖刮过他凝着纤长睫毛的眼角,打趣道:“看不出来你醋劲还挺大的。”
珊瑚窗外,细雪飘飘洒洒,沾在敖光的睫毛上,化作冰晶。
面对花楹的调侃,他也不否认,只是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花楹感到敖光滚烫的心在那胸腔下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