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总坛的夜,被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打破原本的沉寂。
苏楹楹即使服下顺产丸,仍旧汗如雨下,体力几乎耗尽。稳婆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惊喜地响起:“还有一个!夫人,再使把劲儿!”
房门外,苏暮雨如石像般静立,掌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却浑然不觉。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窒息。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害怕失去她,害怕自己无法承受这份沉甸甸的情感。
门一开,苏暮雨立刻冲进去,扑到床榻边。他的灰眸深沉,声音沙哑得不成调:“楹楹,看着我……”
“我没事,别担心。”苏楹楹柔声安抚,随即服下一颗康复丸。
因生产迅速,苏昌河才匆匆赶到,黑色斗篷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焦躁的风。
“大家长,”侍女惊慌地拦住他,“产房血腥,您不能——”
“滚开。”
他一把推开门,却在看到榻上情景时猛地刹住脚步——
苏楹楹靠在苏暮雨怀里,怀中抱着两个襁褓。她抬头,汗湿的睫毛下,杏眼亮得惊人:“哥哥……你看。”
烛光下,两个女婴睡得正香。一个攥着小拳头,一个咂着嘴,皮肤红彤彤的,还看不出父母的影子。
“名字想好了吗?”苏昌河小心翼翼戳了戳婴孩的脸蛋。
苏暮雨指尖轻抚过长女的眉心:“苏危燕。”
“危楼摘星惊宿燕,孤影划破旧河山……”苏楹楹轻声念出,眼底泛起温柔,“那另一个呢?”
“苏缚雪。”他低头吻了吻次女的脸颊,“冰魄缚雪藏春意,寒刃融时见青山。”
苏昌河突然嗤笑一声:“你们夫妻俩,取个名都这么杀气腾腾。”
“女孩子应该取个香香软软的名字,”他俯身,一手一个抱起外甥女:“小名就叫苏燕燕、苏雪雪——多好听。”
苏楹楹噗嗤笑出声:“哥哥,你当养小猫小狗呢?”
“怎么?”苏昌河挑眉,“不满意?”
“满意~”她拉长音调,“反正孩子以后归哥哥教养,叫什么都行。”
苏暮雨闻言,默默将一个女儿抢回怀里,眼神不舍。
虽然知道自家夫人的意图,也认同她的想法,可孩子出生后,那种血脉相连的眷恋却并非那么轻易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