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黑白交错。
花楹执黑,落子时指尖微顿,似在犹豫。她时而蹙眉,时而抿唇,一副认真思索却又不得其法的模样。
萧若瑾看着她,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她的棋路看似毫无章法,实则暗藏机锋,只是……似乎心机不深,每每被他看穿意图后,便显得懊恼又无奈。
“殿下棋艺高超,臣女怕是赢不了了。”花楹轻叹一声,指尖捏着一枚黑子,迟迟未落。
萧若瑾唇角微扬:“花小姐不必自谦,你的棋风……很有趣。”
“有趣?”她抬眸,眼中雾气朦胧,似是不解。
“嗯。”萧若瑾指尖点了点棋盘一角,“你在此处设局,是想引我入瓮,可惜……”
他落下一子,封死她的退路。
花楹眨了眨眼,随即轻笑出声:“殿下慧眼,臣女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您。”
——她笑得纯然,仿佛真的只是棋艺不精。
萧若瑾修长的指尖轻轻叩在棋盘边缘,目光落在花楹低垂的睫毛上。她今日梳了极温婉的发髻,一缕碎发垂在耳侧,衬得脖颈如雪,脆弱又易折的模样。
——像一只毫无防备的兔子。
一局终了,花楹输一子‘遗憾’落败。
马车内,熏香袅袅,棋盘上的残局仍留着几分未散的杀伐气。
萧若瑾修长的手指将棋子一枚一枚收回玉盒,动作从容优雅,仿佛只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花小姐平日除了对弈,还喜欢什么?”
——他当然知道。
他知道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道她最爱城南那家铺子的糕点,知道她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大梵音寺礼佛,甚至知道她总在府后院的梅树下埋一坛酒,等来年冬日再挖出来独酌。
他更知道,这位看似温婉柔弱的镇国将军府嫡女,早已踏入逍遥天境,剑术卓绝。
可他偏偏要问。
花楹指尖轻轻拨弄着袖口的绣纹,柔软的布料在她指腹下摩挲,像一只收起爪子的猫。
“臣女喜欢抄写经书,偶尔……也练练剑。”
萧若瑾忽然开口时,花楹正垂眸整理袖口。
“下次,可愿与本王切磋一二?”
他的声音低沉温润,像一泓清泉流过青石。花楹指尖微不可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