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雷无桀那傻小子看叶若依的眼神变了——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后来叶若依去雪月城养病,他也屁颠屁颠跟了去,雷将军和李夫人乐见其成,就差没放鞭炮庆祝自家傻儿子终于开窍了。
于是,我行走江湖时,身边彻底没了同龄的玩伴——当然,身后跟着的瑾仙大监和那些护卫不算。
我把北离玩了个遍,最后在边境遇到叶安世。
那日风沙很大,我在酒馆里喝酒,他坐在角落,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安静得像幅画。我多看了两眼,结果他抬眸瞥我,眼神冷得像冰。
我这人最受不得激,当即拎着酒壶过去搭话。
他不理我,我便故意挑衅——最后我们打了一架,从酒馆打到沙漠,打得酣畅淋漓。
打完,我们躺在沙丘上喘气,他突然笑了:“你剑法不错。”
我挑眉:“你也不赖。”
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
叶安世这人有点闷,总爱装高深,说话也总说一半留一半。不过挺有趣的,至少比天启城里那些阿谀奉承的家伙强多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天外天的少宗主——天外天是北境魔宗,势力庞大。
但我一点也不怕。
别说他是魔宗少主,就算他是阎王爷的儿子,也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谁让我是北离永安王呢?
后来,父皇病重。
我赶回天启城,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守在龙榻前。
父皇憔悴了许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会偷偷跟我夸母后的意气风发的帝王了。
他驾崩那日,母后哭成泪人。
我从未见过她那样失态——她向来温柔端方,运筹帷幄,可那一刻,她如所有即将失去爱人的女子一般仿若崩溃。
我想,母后是爱父皇的。
只是她的爱里,始终带着清醒的保护——保护自己,也保护我们这些儿女。
大皇兄顺利登基,二皇兄、三皇兄、四皇兄都被封了有权柄的亲王。
我还有个只比我早出生一点点的哥哥——北离五皇子萧楚泽。
他和我一样无心朝政,但对江湖也没兴趣。他喜欢教书、画画、抚琴,还喜欢酿酒,后来成了稷下学堂的教书先生。
我喝酒舞剑,自认也算附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