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臣夜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绣满曼陀罗的玄色帐幔。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银针封住穴位,动弹不得。
“别费力气了。”花楹的声音从右侧传来,“那些针上淬了'醉骨香',就算是瑱宇,也得躺满十二个时辰。”
臣夜转头,看见她斜倚在一张紫檀榻上,鸦青色长发散落如瀑,正用一把小巧的银刀削着一株暗红色植物。那植物被削开的瞬间,渗出如血般的汁液。
“血曼陀。”花楹注意到他的目光,将汁液滴入一旁的玉碗,“能解你体内的'蚀心散'——瑱宇真是越来越没创意了,惩罚叛徒永远用同一种毒。”
“我不是叛徒。”臣夜声音嘶哑。
“放走那个孩子时,你就是了。”花楹轻笑,端起玉碗走到他身边,“不过正合我意,否则我哪有机会从乱葬岗捡回你?”
臣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什么?”
“很多。”花楹任由他抓着,紫瞳直视他的眼睛,“比如你叫奇风,你还有个哥哥……比如瑱宇如何在你濒死时出现,让你以为他是救世主;再比如……”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真正的紫瞳少年是谁。”
臣夜的手指掐入她的皮肉,却在接触到她血液的瞬间猛地松开——他的指尖开始发黑,剧毒顺着血管向上蔓延。
“啊,忘了说。”花楹看着自己手腕上迅速愈合的伤口,“我的血比血曼陀毒十倍。”
她捏住臣夜的下巴,将药汁灌入他口中。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臣夜感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逐渐中和体内肆虐的毒素。
“为什么救我?”他喘息着问。
花楹把玩着骷髅铃铛,银链上的蚀心蛇攀上她的肩膀:“因为瑱宇想要的东西,我偏要抢过来。”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而且,我也需要人才!”
臣夜冷笑:“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
“暂时的。”花楹指尖拂过他腿上包扎的伤口,“忘川阁最不缺的就是让枯骨生花的本事。不过在那之前……”
她突然掀开他的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黑色纹路,“得先解决这个。”
臣夜低头,看见心口处蔓延的咒印正如活物般蠕动——那是瑱宇种下的蛊。
“你能解?”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不能。”花楹的回答让他眼神一暗,但随即她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