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臣夜养伤的日子里,花楹抱着一摞古籍来到他的房间。
“喏,养伤的时间也别浪费,好好学习。”她随手将几卷泛黄的竹简扔在榻边,最上面那卷写着《百毒经》三个暗红篆字。
臣夜翻开竹简,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奇毒配方。他抬头,花楹正倚在窗边剥橘子,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那一瞬间,她美得不像真实存在的人。
“为什么给我看这些?”臣夜问。
花楹将一瓣橘子抛进嘴里,漫不经心道:“当然是砍柴不误……”
“我知道。”臣夜打断她,心中暗自思忖:“果然不安好心!”
花楹挑眉:“你知道就好。”她转身往外走,裙裾扫过门槛时突然回头,“对了,不懂可以问红绡……或者直接来问我。”
话虽如此,可自那日后,臣夜再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忘川阁的第七日,他在药香弥漫的阁楼里翻完最后一页医书。
窗外雨打琉璃瓦,青木每日按时送来汤药和饭食,那个总爱戏弄他的忘川阁阁主仿佛凭空消失……
“你们阁主……”臣夜突然按住青木收拾食盒的手,“她去哪了?”
树精少年头顶的嫩芽颤了颤,在竹简上写下:「主子应该去找冷泉宫麻烦了!」
臣夜若有所思,指节叩在案几的青铜骰子上——是那位阁主落下的。
冷泉宫的水牢终年弥漫着刺骨寒气,茯苓被铁链悬在冰水中,暗紫衣裙早已结满冰渣。下唇那滴血珠冻成了冰晶,她垂着头,意识模糊间听见锁链轻响。
“真狼狈。”
一道女声从头顶传来。茯苓艰难抬头,看见水牢顶上立着个身影——翘头履上的珍珠流苏在暗处泛着微光,玄色衣摆金线绣的曼陀罗若隐若现。
“你……是谁?”茯苓声音嘶哑。
“忘川阁……花楹。”说罢,花楹轻巧地跃下,翘头履点在水面竟不沉。
“忘川阁……主?”她听说过这个总与师父作对的女人,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花楹蹲在锁链上,随手拨开茯苓黏在脸上的湿发:“小可怜,瑱宇就这么对待徒弟?”
茯苓突然剧烈挣扎,铁链哗啦作响:“你……想做什么……”
“嘘——”花楹指尖抵住她结冰的唇,“当然是想带你回家。”